再次回到北海府,淩晨竟然生出一絲感慨唏噓之意。
問世歸來,仍是少年。
戰場上的金戈鐵馬,終究比不過城中冉冉升起的炊煙。
“十萬大軍,就這麽輕而易舉的……”
劉凝對這次廣陵之戰的虎頭蛇尾很不理解,她很難想象費盡周折集齊人馬、氣勢洶洶的南下,卻因為一次簡單的意外就作罷。
淩晨坐在沁芳閣的二樓包間欄杆旁,聽著樓下的咿咿呀呀,一臉享受。
“這世上的許多事都是如此,盡管你做足了準備,用盡了全力,卻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頓了頓,他笑著說到:“沒有人敢賭補充的糧食能不能及時送來,能不能安全到達,大軍能不能堅持住不崩潰。及時止損,才是最好的選擇。行軍打仗,不求冒險有功,但求穩重無過。”
劉凝抿了抿朱唇,兩片梨漩浮現臉頰:“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朝廷怕是要調你去京城做官……”
“隻是僥幸之舉罷了,比起封王拜侯,我還是喜歡待在濟州城裏聽戲。高處不勝寒,未進當思退。”
劉凝望著淩晨的臉,隱隱生出心疼之意,原來他也會累,他也會怕,他也會有煩惱。
“聽說你還在尋那日…誆了你的那名小姐?”
提起這事,淩晨又不困了。
“那是自然,不找到她,將她綁起來抽兩皮鞭,我心難安!”
“……”
劉母熱衷賭博,淩晨已經習慣了,但他有些後悔把麻將這玩意做出來帶給她了。
因為她的固定賭友就隻有劉凝母舅和覺明和尚兩個人,而麻將是需要四個人一起的,所以淩晨就被拉來湊數了。
一開始,這三人笨的跟豬一樣,搓牌跟新兵蛋子似的,輸給淩晨不少錢。
但賭徒是很執著的。
於是在學習摸索了一個月後,淩晨之前贏的錢都還回去了,還倒貼了不少。他們的牌技越來越高,最後甚至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淩晨隻能不停的往外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