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岐山。”墨聿白躺在狐皮毛毯上,閉上眼睛假寐。
揣上崽子後,身子終究不如從前那般精力充沛,時常感覺困乏。
季清霜看出墨聿白的疲憊,坐在一旁的軟墊,忍不住小聲道謝,“謝謝你,墨聿白。”
“不全是為了你。”墨聿白猝然睜開眼,鳳眸清明,“養崽子花銷巨大,我身為父親,不能虧待他。”
季清霜聽懂墨聿白的言外之意,並不完全是為了她。隻是順勢將事情鬧大一點,好多要些補償。
“那些弟子在竹林外吵,惹得崽子都鬧騰。”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季清霜並不在意動機,隻注重結果,“你維護了我,不是嗎?”
她已經很久不曾被人這樣維護,哪怕最初的目的不是為了她。
墨聿白下唇微動,卻沒說出話。鼻尖都是她的清香,墨聿白感覺到難以言說的心安,識海沉沉,睡了過去。
天光大亮。
墨聿白睜開眼,看到季清霜在飛舟旁邊的窗戶處對他招手。微風吹拂她的發絲,陽光打在她的側臉,瓷白的臉閃著光輝,襯得那副容貌美豔無雙。
墨聿白想到昨日弟子指責季清霜隻是有了副好皮囊,睫毛微顫。
“墨聿白,這是緩解疲乏的藥膳,你快些喝。”季清霜端著碗,杏眸澄澈如同水晶,“昨日見你疲憊,我特意讓墨金準備的。”
墨聿白沒有接過藥碗,定定看著季清霜,鳳眸深邃含著隱隱的怒火。
季清霜不明所以,反派生氣了?
“我從不喝藥,不要妄想改變我。”墨聿白甩開衣袖,翻了身歇息。
季清霜第一次體會到墨聿白性情陰晴不定,也不氣惱,一股腦將藥膳一飲而盡。
門外傳來墨水的聲音。
“主子,到孤岐山了。”
墨聿白起身,看到季清霜捧著藥碗咕咕喝藥的畫麵,原本陰鬱的心思好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