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鏡像

第17章 :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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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邵講到這裏,許安樂感覺自己的喉嚨酸酸澀澀,好像喝了一口醋。

幾次張口都沒有發出聲音,等那邊沒了動靜,許安樂才有些沙啞地問:

“所以,你的母親就這樣……”

“不,並不是,”邢邵翻了個身,能夠聽到男人背對著門口,聲音明顯小了很多,“最後死亡證明是顱內出血,奶奶和爸爸都說是媽媽摔的,但我知道,是爸爸打的。”

因為母親喝了藥瀕臨死亡,父親醉醺醺地回家看不見熱騰騰的飯,有氣沒處撒,朝著睡夢中的女人拳腳相加。

邢邵和奶奶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哭著喊著要報警,要殺了這個男人,但換來的不過是兩拳,鼻子都骨折了。

屍體是怎麽處理的,邢邵不知道,因為按正規程序,肯定火化不了。

或許是拉到了村子上,找個小山丘給埋了也未可知。

現在邢邵每年去祭奠的墳墓裏也隻是埋了媽媽的一張照片,地下空空如也。

話畢,房間裏是良久的沉默。

困意全無,許安樂自以為自己還挺了解邢邵的,畢竟共事了那麽長時間,但現在看起來,他了解的東西,都隻是邢邵想讓他了解的。

“那個,邢邵,這幾天……”

許安樂一出聲,就聽到對麵傳來了平穩又沉重的呼吸聲。

眨巴了兩下眼睛,他試探性地又叫了句:

“邢邵?”

但回應他的,隻有一片安靜。

睡著了?

邢邵就這樣水靈靈地把許安樂弄得徹底失眠之後,自己一閉眼睡了過去。

盯著天花板,等窗外終於透亮的時候,許安樂盯著兩個大眼袋和黑眼圈,陰沉著臉來到邢邵的房間。

毫不客氣地敲了敲門,他打了個哈欠:

“睡挺好?”

邢邵背對著門,將一個枕頭扔到了許安樂懷裏。

像是放假之後每天早上按時起來洗洗刷刷的母親,許安樂一把拉開了邢邵房間的床簾,男人被刺得睜不開眼睛,用手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