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曾念及與白家的舊情,想白老夫人孤兒寡母,在朱佑樘離京之際,令他多多照拂,這才有了此次的拜訪之行,他原本隻是探訪,卻不想說起白家這些,竟惹得白老夫人老淚縱橫,當即安撫了幾句。
白老夫人到底是一家之主,盡管心中難過,但也很快就止住了自己的情緒,抹了抹眼淚,說道:“老身這些年常常到開元寺請圓空大師點化,心也寬了許多,隻是一年一歲,身體是越發不行了。”說話間,白老夫人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將目光落到楊旭之和白歡歡身上,歎息道:“白家就剩下歡歡,這是我唯一掛心的,自從去年那件事之後,歡歡也變了許多,還是得多謝圓空大師,否則的話,唉……”
張敏之將目光落到白歡歡身上,她正站在楊旭之的身側,兩隻手藏在了袖子裏,低低著頭,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楊旭之的神色有些淡,見到張敏之看到自己,麵色才微微緩和一些,朝她點頭致意。
聽到白老夫人提到自己,白歡歡抬起頭,認真說道:“奶奶,歡歡已經長大,不是小孩子了,您不要總為我操心,今年您將家中的事務交給我打理,我也在認真學習,從不敢耽誤,隻希望能為您分憂解難,早些日子讓您不再操勞,好好享福。”
白歡歡的一番話顯然讓白老夫人很受用,她笑著說道:“不是小孩子,那是誰前腳才踏進開元寺,後腳就得罪人的?也虧得那位書生大度,不然糾著你不放,看你如何下台!”
張敏自知她說的是梁中康一事,想到當日他被白歡歡當眾揭醜的窘態,不禁莞爾,那邊白歡歡辯解道:“還不是因為他在寺門口就嘲笑旭之哥哥,又在那不懂裝懂。”
白老夫人打趣道:“喲,還沒過門呢,就開始護著人家了?”
白歡歡小臉一紅,說道:“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