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拎著一個食盒,走進蕭武穆所在的牢房。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鬥篷,臉深深地藏在兜帽之內的保鏢。
“鎮北王,幾日不見,別來無恙?”柴安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食盒,將裏麵的菜肴,一盤一盤地擺在桌上。
“這裏哪有什麽鎮北王?隻有一個庶人,蕭武穆罷了。”
“背上的傷口還疼嗎?臨來的時候,華老夫人叫本王,一定要將楊家秘製的金瘡藥給你帶來一瓶。”
蕭武穆動了動膀子,鎖住琵琶骨的鐵鉤,牽動著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老國柱有心了。本王……草民戎馬一生,這點兒小疼痛,跟被蚊子叮了一口,沒什麽區別。”
柴安從袖子裏取出一個藍色小瓷瓶,遞到身後保鏢的身前,說道:“去,給鎮北王上藥。”
保鏢停頓了一下,不難想象,保鏢那張被兜帽遮蔽著的臉,此時應該滿是驚訝的表情。
最終,保鏢還是接過了金瘡藥,走到蕭武穆身後,拔下瓷瓶的塞子,將裏麵的藥粉,細心地灑在鐵鉤穿進血肉的傷口處。
見到保鏢的反應如此古怪,蕭武穆雖然內心也對其身份產生了好奇,但轉念一想,對方既然不願以真麵目示人,必有原因。
反正,不論對方是誰,能夠在自己身陷囹圄,被貶為庶民時,還能躬身探望,自己理應心存感激。
蕭武穆被鐵鉤穿入的地方,已經發炎化膿了,十分疼痛。敷上了金瘡藥後,瞬間緩解了不少,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草民何德何能,在這監牢之中,品嚐寧娘娘的廚藝。”
柴安一聽,驚訝得差點兒沒拿穩手中的酒壺:“鎮北王,你這,怎麽猜出來這些菜是我娘做的?”
“其實也沒什麽,習武之人,目力比一般人要好一點兒。三十年前,陛下禦駕親征時,宴請我們武官時,有幸嚐過寧娘娘烹調的美味佳肴。當時我還不是武尊,陛下也隻是一個心思單純明媚的少年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