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不緊不慢:“前段時間你不是說天河小學沒人打掃,沒人住,沒有一點人氣嘛!村委會的人住進去正好增加點人氣,你是知道的房子長時間沒人住塌得更快,再說了人家書記說了,隻要天河小學有了學生他們馬上可以搬出去。”
楊偉民聽老伴這麽一說,覺得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他心裏就是不舒服,他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天河小學迎來她的春天,等著學生滿座的那一天。沒想到村委會早就信誓旦旦地打上了學校的主意。
“明天他來了推掉,就說周末讓他們上家找我說。”
“大隊書記在咱家等了好幾個小時,給你打了不少電話,要不給他們算了。”
楊偉民掏出手機發現大隊書記確實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不行,天河小學絕不能這麽輕易交出去。”
張秀蘭知道她說不過強得跟牛一樣的楊偉民,便不再勸他:“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大隊書記來了,我就按你說的,總行了吧!”
楊偉民衣服也沒有脫就躺倒在炕上,他頂著黑洞洞的天花板,心裏愁腸百結。他明明知道天河小學在短時間內,甚至兩三年內不可能重新開門,也迎不來學生,但他從沒想過要把天河小學交給別人。
盡管他明白天河小學是國家的,給村委會當辦公地點也合情理,但他舍不得呀!那是孩子們學習的地方,是學生夢開始的地方,是用來教書育人的地方,怎麽能拿來辦公呢?村委會占了以後,是不是天河小學永遠就沒有了開門教書的機會了?
楊偉民一晚上輾轉反側,左思右想,怎麽都睡不著,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打了個盹。
不一會兒天已經大亮了,他迷迷糊糊聽到張秀蘭叫他起床,他趕緊爬起來穿了衣裳,收拾著把要帶到學校的菜和肉綁在了摩托車上,吃了早餐就騎上摩托車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