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禮的話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玄機子心頭。
他頹然坐在地上,渾濁的雙眼失去了焦距,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那段被血煞宗折磨的記憶,如同附骨之疽,日日夜夜啃噬著他的神智。
手臂上那猙獰的血色蜘蛛紋路,仿佛活過來一般,在他皮膚下不安地蠕動,帶起一陣陣錐心的疼痛。
良久,玄機子長歎一口氣,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風箱:“罷了罷了,老夫修煉這麽多年,竟然還沒有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有道心……”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裏滿是苦澀,“也難怪隻能隱藏在這裏,被這血祭魔蛛日複一日的折磨,還差點被吞噬了心神。”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陳禮和沈清月身上,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加掩飾的恨意:“既然你們想去,老夫就陪你們走一遭吧。血煞宗,這麽多年,帶給老夫的,也該討要一些利息了。”
陳禮和沈清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
“前輩,您願意告訴我們了?”
他們原本以為要說服玄機子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他竟然答應得如此幹脆。
玄機子擺了擺手,一臉的汗顏,“別叫我前輩了,老夫雖然一把年紀,卻擔不起這個稱呼。叫我玄機子就好。”
“玄機子前輩……”沈清月還是習慣性地稱呼他前輩。
玄機子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糾正她。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關切地看著兩人:“血煞宗可不是什麽善茬,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你們執意要去血煞宗救人,可有什麽準備?”
陳禮聞言,目光朝著遠處正在尋找法器的眾多九年級學員看去。
他誠懇地問道:“前輩,我們要去救我們娘親,是不是也得找一把趁手的靈劍,也好跑路?”
魔族的地盤,想要把娘親好手好腳的救出來,自然是不能戀戰,而且還得跑的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