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瑾生辰前几日,镇国侯府内一片忙碌。
司长瑾看了一会儿院中忙碌的下人,目光逐渐落在费力搬着一个大水缸的银朱身上。
她抬手召来霜月,“她这些日子有什么异动?”
霜月:“她每晚都会去司轻轻的院子找骨哨,再有就是想进姑娘的房。”
“除此之外,就是今早天还亮时和大厨房采买的小厮在后门偷摸的聊了几句,之后就一脸苦恼的回来了。”
闻言,司长瑾轻轻挑眉一笑。
银朱一直没机会弄到她的血,司轻轻没法打开医药空间,怕是急得不行了。
接着,她又问道:“司轻轻没吩咐慈安堂那两个侍女做事?”
霜月摇摇头,“还没有!”
司长瑾有些疑惑,司轻轻费劲巴啦地把人安插进来,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司轻轻也真是有够能忍的!
看着司长瑾的表情,霜月猜测道:“姑娘的生辰宴马上要到了,司轻轻或许会在那个时候动手。”
司长瑾赞同的点点头,“这几日多盯着点,做好防备!”
说着,司长瑾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对了,司轻轻那什么奶茶铺子什么时候开张?”
司传鸿他们的新家需要添置的东西很多,加上他们又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司轻轻那几个吃食铺子每月的盈利都不够他们花的。
司轻轻没法子,便拖着满身的伤筹备开新铺子来赚钱。
霜月回道:“这个月中旬!”
闻言,司长瑾有些疑惑,“她的重要的原料——牛乳,不是还没弄齐全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开张了?”
大晋朝多是黄牛和水牛,没有那种专门产奶的奶牛。
司轻轻前段时间派了几个商队去北方的游牧民族里寻摸,最快的一支商队要六月中旬才能回来。
霜月提醒道:“姑娘,您忘了,她那铺子除了卖奶茶外,还能卖其他的冰饮,她在禁足的这段时间让人用硝石制了不少冰。”
听到这里,司长瑾这才想起来这事。
市面上售卖的冰块,都是冬季从结冰的河道上凿下来存放至冰窖,到了夏季再售卖。
这数量有限,自然也卖得极贵,寻常百姓可买不起。
除此之外,世家贵族还能用硝石制冰。
但硝石难寻,硝石制冰的法子世家贵族又捂得十分紧,旁人无从得知。
在炎热的夏季,司轻轻源源不断的制冰来卖给寻常百姓,定能大赚不少钱。
再加上她弄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冰饮,必定能火爆整个京城。
想到这里,司长瑾便道:“那我们也加快点时间,争取在她铺子开张的前一日开张。”
她不仅要抢司轻轻的生意,还要气死司轻轻。
六月初九,司长瑾生辰前一日,霜月说:“司轻轻让她们明日动手,要给你下药。”
说完,霜月便拿出三个小纸包给她。
见状,司长瑾笑道:“哟,给我下三种药,也真是看得起我。”
在仔细检查了这三种药后,她嘴角就勾起一抹冷笑。
“既如此,那就先让她如愿!”
次日一早,司长瑾就被木香从床榻上挖起来梳妆打扮。
看着司长瑾焕然一新的模样,木香眼里满是惊艳和自豪。
“姑娘,您真好看!”
司长瑾本就肤如凝脂,五官明媚动人。
尤其是那双琥珀似的双眸,干净透亮,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眼波流转间,眸若星河,让人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如今她不过是略施粉黛,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来。
看着木香夸张的样子,司长瑾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今日是吃了蜜糖吗,嘴这么甜!”
“好了,别贫嘴了,我好饿,给我弄点吃的垫垫肚子。”
“好!”
木香出去了一会儿就端着一碗芡实粥进来,“姑娘,这是小厨房一早熬的粥,你快尝尝。”
木香一边说,一边说用汤匙舀了点喂给司长瑾。
司长瑾没有犹豫,一口喝下。
在院子里扫地的银朱,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盛装打扮的司长瑾便在木香的搀扶下朝园子走去。
司长瑾刚到地方,便有眼尖的人看见了她,“咱们的寿星来了!”
郑淑华快步来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长瑾,你身子好些了吗?”
司长瑾浅笑着回道:“我好很多了,倒是你怎么样了?前几日听荣昌姨母说你又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说着,她顺势握着郑舒怀的手腕,给她把一下脉。
郑淑华叹道:“我这是老毛病了,一换季就生病,吃几日药就好了。”
“哟,这不是郑大姑娘吗,你怎么舍得出门了?”
她俩正聊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看着来人,她俩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只见梳着高髻、满头珠翠、穿着一袭红色襦裙的季沅摇着团扇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看着明艳动人、没有丝毫病容的司长瑾时,季沅脸色一沉,眼里闪过一丝妒忌。
接着,她便嗤笑道:“难怪你俩感情好,一个是病秧子,另一个也紧随其后,也不知道日后一个先走了,另一个会不会也跟着去。”
一听她在诅咒自己和司长瑾,郑淑华不满道:“季沅,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么可以这么的恶毒?竟然在别人生辰宴上诅咒别人!”
季沅拿着扇子遮住自己半张脸,佯装惊讶道:“哎呀,你在说什么啊,我方才的话里有一个字是在诅咒人吗?”
“郑大姑娘,你别是常年卧病,把耳朵都躺坏了吧!”
听到这里,司长瑾便突然用团扇遮住口鼻,“季三姑娘出门时,忘漱口了吧,牙齿上还沾着菜叶,难怪嘴巴那么臭!”
这话一出,季沅突然睁大双眼,连忙用手捂住嘴,一张小脸因惊慌和尴尬登时就红透了。
见状,郑淑华也有样学样,嫌弃道:“亏你还是大家闺秀,竟然如此不顾仪容仪表,真是太失礼了。”
在她俩的一唱一和之下,季沅气红了眼。
她想骂几句回去,但又不敢松开手,最后只得羞愤难当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