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賜本想帶著三女一起去,但林沐曦說要在家研究一下複脈還魂針,為一周後的世博醫學會做準備,蕭淺雪說約了張宏國談合作事項。
至於龍靜……
因為聽到跟秦天賜通電話的是個女人,很識趣地笑著說要在家裏睡美容覺。
秦天賜知道她是不想做電燈泡,也是頗為無奈,隻得自己獨自一人前往。
隻不過當寧欣在樓下為他打開勞斯萊斯的車門時,秦天賜很敏銳地察覺到三個女人好像都趴在窗戶上看著他。
雖然四十多樓什麽都看不到,但女人的好奇心,似乎無法讓這種高度成為阻礙。
車上。
寧欣端正坐在後排,一遝資料放在加緊的黑絲雙腿上,手裏捧著一部分匯報情況,
“吾王,今天的鑒賞會,是江北首府董旭承為了籌集調查人口失蹤案子的資金從而創辦的,您要去見他一麵嗎?”
“人口失蹤?”
秦天賜正坐在後座喝著紅酒,眉頭微微皺起。
寧欣點頭,
“您有所不知,最近這一兩年,江北發生過多起人口失蹤的案子,失蹤之人大多都是小孩和年輕女孩。”
秦天賜淡淡道,
“多起是多少起?”
人口失蹤的案子,每年龍國都會有。
隻不過這些案子並沒有引起國家的重視,甚至對人販子的懲罰也不夠嚴重,導致這些拐賣團夥愈發猖狂。
口口聲聲說,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婦孺,但實際上如果真的把拐賣人口定成販毒一樣的罪名,想必成效一定會改觀不少。
“一共是……三萬多起。”
寧欣小心翼翼地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她突然感覺到全身發冷。
隻見秦天賜目光如同寒芒一般盯著她,
“三萬多起?江北總人口也就三千多萬,也就是說每一千多人裏,就會有一個人失蹤?”
寧欣咽了口唾沫,點頭道,
“沒錯,而且這還是去年的數據,今年到目前為止還剩六個月,卻……卻已經超過這個數量了。”
秦天賜緊擰著眉頭,眼中透著些許不可思議。
雖然他早就知道在江家和蘇家這些年的作惡中不乏也將手伸到了江北。
可他卻沒想到,江陵的情況和江北比起來,如同小巫見大巫。
他可不相信僅憑著一些殘存的蠱門邪徒能夠這般肆無忌憚,要說這其中沒有幕後之人幫襯,他是絕對不相信。
看來……
這江北的水!
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深!
想到這裏,他不禁冷笑一聲。
“蠱門的人,都該死。”
寧欣看著秦天賜這般神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別看此時坐在她麵前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可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連她都感到窒息。
如果不是因為此時還在車裏坐著,恐怕她早就已經無法控製住發軟的腿跪在了地上。
不過很快秦天賜就收斂了氣息,淡淡問道,
“季家可有參與此事?”
寧欣搖了搖頭,
“季家在江北雖然壟斷了不少醫療資源,但他們在百姓口中的聲望還算不錯,尤其是這些年跟濟世坊合作,讓他們賺取了不少名聲。”
“而且這些年,我也並沒有查到季家跟這些邪術師合作的蛛絲馬跡。”
聞言,秦天賜嗤笑一聲,
“季田榮藏得倒是挺深。”
“吾王為什麽會覺得這些妖人是季家在背後支持?”
寧欣不解。
雖然季家大少這些年做了不少惡事,但季田榮可是紮紮實實在發展江北的醫療行業。
而且給江北百姓真金白銀地爭取到了不少醫療資源,也算得上是褒多貶少。
秦天賜躺在椅子上,吸了口煙淡淡道,
“你知道,這些用蠱的邪術師到底是用什麽來養蠱的嗎?”
寧欣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秦天賜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向了她胸口處,
“心血!”
見狀,寧欣心頭猛地一怔,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心……心血?”
秦天賜收回手,目光淡漠,
“人體所有的血液,都必須通過心髒過濾,施能,才可以正常運作,心血,無疑是人體最精華的血液,沒有之一。”
“而想要達到他們養蠱的目的,普通的心血還不行,必須讓心血達到一定程度的純粹,這樣的手段,叫做‘養血’,至於怎麽養……”
說到這裏,他看向已然變得有些驚恐的寧欣,一字一頓,
“需要大量的藥草,我所說的大量,不是一噸,也不是兩噸,而是不計其數的藥草。”
聽到這裏,寧欣已經徹底懵了。
她從來沒想到這些蠱門邪術師的養蠱手段,竟然會是這樣。
如此一來,作為整個江北最大的供藥商,季氏藥企,就根本脫不開幹係。
秦天賜見她這般震驚的模樣,吸了口煙繼續淡然道,
“當然,也不僅僅隻是用這一種辦法,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在藥品裏做些手段,讓人服下後,會感覺特別舒適。”
“無論是什麽病,都會得到緩解,而且這種緩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有效治療疾病,但同樣,這種疾病的回複,是通過培養純淨心血來作為代價的。”
此話落下,寧欣瞳孔已然縮成了一個點,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所以說……這第二種辦法,隻要病好了,蠱蟲的食物,也就做好了?”
秦天賜笑了笑,
“答對了!”
轟!
寧欣此時隻感覺脊背一陣冷意襲來,頭皮都有些發麻。
盡管她是夏紫芙的手下不假,但卻並未身居高位,平日裏也和普通人無異。
現在聽到這種驚心動魄的事情,再聯想起這些年江北失蹤的人口,她感覺到一陣後怕。
不過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女人,很快就平複下來了心緒,眸子裏透著堅決,
“如果真是季家在背後搞鬼,我寧欣,發誓與他們不共戴天。”
秦天賜饒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怕季家的報複?據我所知,季家在江北,可謂是一手遮天。”
“天?”
寧欣精致的俏臉上露出幾分輕蔑之色,
“吾王在此,何人膽敢稱天?”
秦天賜聞言哈哈一笑,隻不過笑容中透著無盡殺意,
“嗬嗬,這江北的天,確實該變變了。”
說罷,他打開車窗,看著窗外繁華的街道不斷往後倒退,目光中透著凜然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