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丘皺眉,“為什麽一定要有原因呢?難道這個世界上,不允許有人做事不圖回報?難道不允許有人熱心、正義嗎?”
程以盈道:“當然允許,但是這是兩碼事。”
“我覺得這個海哥,太反常了,你一點也沒覺得他奇怪嗎?”
高丘搖了搖頭,“沒有,為什麽覺得他反常?因為他一直無條件幫我?所以你覺得反常?”
“幫我你覺得反常,不幫我,你也覺得反常,不管人家做什麽,你總能挑出毛病,是嗎?”
程以盈察覺到高丘的情緒開始不對了,連忙終止了這個話題。
她必須小心翼翼。
她現在很害怕高丘。
正常時候的高丘,其實還算好說話,也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但是發病的高丘,可能連他親媽都不認得。
這也是程以盈覺得自己是最窩囊的人質的原因。
“海哥幫了你,為什麽,他不跟你一起走呢?”
高丘道:“我勸過他,讓他跟我一起離開,那裏的神經病,滿肚子壞水,我走了,他一個朋友也沒有了,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付他呢。”
“但是他不願意走,因為他覺得沒這個必要,他確確實實殺了人,他自己也承認了。”
“他不像我,我至少還有希望,但他沒希望了。”
“你口口聲聲說海哥反常,那是你老是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對於我們這種人,你的思考方式,是錯的。”
“你沒接觸過真正的神經病,沒跟他們生活過,沒跟他們交談過,你以為你了解他們,這可能嗎?”
程以盈被高丘懟得說不出話來,在精神病領域這一塊,她確實沒有高丘有發言權。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海哥就真的不太正常。
從海哥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到最後他精準切斷了醫院的電還有水管幫高丘逃跑,他的出現,他的使命,仿佛就是為了幫助高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