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汪偉來說,明天悟心究竟是死是活,都對他沒有任何壞處。
所以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於灣笑了笑,懂了汪偉的意思。
汪偉開口提醒道:“比起明天的儀式,我更好奇後天您的表演。”
於灣沒打算和他在這兒演戲,直接拆穿了他的想法:“是期待我死在上麵吧?”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汪偉聳肩,“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夠活下來咯。”
場麵話,汪偉向來說的漂漂亮亮。
“那後山那些屍骨呢?”於灣問,“你當時,有希望他們能活過來嗎?”
汪偉的眼神飄忽不定,嗬嗬地笑了兩聲:“這是手底下那些師傅做的,我又不常來,又怎麽知道他們會殺人?”
“行,我就當你是無辜的,什麽都不知道。”於灣繼續好奇問,“那道館的錢總歸是你拿了吧?”
受益者是他,但他一句輕飄飄的不知道,就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了別人,把自己債的幹幹淨淨。
“那你又是什麽好人?”汪偉笑了笑,“亞瑟集團那麽多年,我是不聰明,但我也知道,心善的人發不了財。
我要是心善,現在估計早就變成了一條喪家犬,就等著汪佳樂哪天來收走我的命了。”
他被汪佳樂逼著離開汪家,現在能走到這個地步,他已經用了所有手段,可在汪佳樂那裏,他連個屁都算不上。
他就是不甘心。
他就是要往上爬,爬到汪佳樂現在的位置,然後扳倒他,把他這麽多年受的委屈都還回去。
於灣笑了笑,沒說話。
宋折也沒有開口。
他們和這種人,沒什麽好聊的。
在有些人眼中,錢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但在有些人眼中,很多東西,都比錢重要的多。
“今天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場精彩的演出要看。”說完,於灣離開了這兒。
門口,她碰到了悟心。
悟心正在樹蔭處練明天儀式的演出。
他按照於灣的要求,又重新換了表演。
於灣的計劃很簡單,隻是燒香而已,但是悟心看起來很緊張,一遍一遍的練著。
“還在練?”
於灣打斷了他的表演。
悟心正演的入神,被於灣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悟心扭過頭,看到於灣和宋折,停了下來:“姐,你來看我這樣行不行。”
那幾根香甚至沒有點燃,外麵沒有桌子,悟心就繞著那顆大樹轉了三圈。
坐完一連串的動作後,他抬起頭,看向了於灣,似乎是想讓她點評。
“你這樣不行。”於灣靠在大樹旁,對他說道,“你重新把那三根香拿起來,插香的姿勢就不對。”
悟心對於灣言聽計從,拿起了那幾根香,問於灣:“那該怎麽做?”
於灣:“你先把香抬高。”
悟心聽著她的話,抬高了手。
於灣:“一隻腳離地。”
悟心照做。
“一隻手抓香,另一隻手去抓離地方腳。”
悟心沒反應過來,就按照於灣的說法繼續做了下來。
做完他才意識到這動作有多滑稽他扔下了香,怒:“你耍我?!”
“哪有?”於灣的劉海有些長了,她撥過劉海,正兒八經的說道,“騙術和儀式最重要的是什麽?當然是要唬住人才行啊。
你直接幹巴巴的插上香,然後轉上三圈就結束,驅魔的過程呢?這讓人怎麽信服?你們行騙這麽多年,還要我教你嗎?”
悟心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從進道館後,什麽人都對他畢恭畢敬,那些村民們見了他跟見了活神仙一樣,他拿在人麵前受過這樣的屈辱?
但,於灣說的有模有樣。
“驅魔過程,主打的就是一個他們看了理解不了就行。越奇怪,越刁鑽,他們越相信你是真的。”
悟心的臉上仍然有些懷疑:“所以,你真的是在教我?”
“我也沒逼你,你明天愛怎麽做就怎麽做。”於灣回道,“反正要是死了,可就不止是丟臉了,那是丟命。”
於灣說完這句話,自顧自的離開了。
一旁的宋折笑:“你還真打算讓他明天那樣出場?”
“我挺好奇,明天的凶手究竟會怎麽做。”於灣垂眸思索。
她甚至連劍和火都全部禁止出現了,凶手會打算怎麽樣做,才能給他們營造出一場荒誕又驚悚的演出呢?
……
第二日一早,他們很早就起了床。
於灣幾人坐在一起,簡單的分了工。吃過飯後就和悟心,汪偉一起趕往了現場。
悟心在路上一直心不在焉,幾次在雪地裏差點滑倒,看得出他是真的緊張。
到了王子絹家中,王子絹家中和平時一樣,並不熱鬧,而是很冷清。
看起來她的確聽了昨天於灣的話,趕走了所有來看熱鬧的村民。
同時,她和她的丈夫看起來也有些不安。
“聽說,這幾天道館的驅鬼儀式都不是很順利?”王子絹壯起膽子,問悟心。
悟心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
他腦海中都是於灣教給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儀式和表演……
一旁的汪偉來圓了場:“我們前兩次儀式是出現了些小失誤,但這次絕對不會了。”
看到她還是這麽膽心,汪偉笑著繼續說:“如果這次儀式失敗,我們將全額退掉您的費用,您不用花一分錢。”
王子絹和她丈夫看起來神情終於輕鬆了些。
於灣和宋折幾人,把這個房屋都檢查了一遍,收走了之前儀式中必用到的火,以及刀刃。
除此之外,他們還檢查了擺盤的桌子,以防暗器,廚房中的水也是必須要檢查的東西。
他們把所有危險都給排除之後,這才放了心,讓喬格爾和王子越到了房屋的頂層。
很快,喬格爾和王子越在上麵傳出了消息:“附近都沒人,有幾家鄰居在做飯掃雪,一切都正常。”
於灣點了點頭。
這家的主人王子絹有些好奇:“你們這樣,不像是在抓鬼,倒像是在查人啊。”
當然是在查人。
但汪偉笑了笑,說道:“哪有,那小鬼狡詐,有人怕是會不來,所以要低調行事。”
王子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