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衙門,到了下值時辰,差役們紛紛離開。
青鸞衛指揮使的房間燭光還亮著,蕭逸塵端坐在太師椅裏,手肘搭在桌案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桌案。
算日子,去調查蘇曼大妃底細的探子應該有消息了。
一盞茶未喝完,門板被扣響。
“進來。”
趙青推門走了進來,“爺,打探蘇曼大妃那邊的探子有消息了。”
蕭逸塵輕扣桌麵的手指,握成拳頭,看著趙青,身體微微前傾。
“怎麽說?”
“蘇曼大妃並非漠北人,祖籍中原齊州,是當地頗有名氣的商戶,特意查問,沒有孿生姐妹。十七年前蘇曼和一個漠北人苟合,後來那漠北人失蹤,蘇曼獨自產下一女。”
“蘇曼的父親蘇員外嫌棄女兒敗壞家風,把蘇曼和孩子趕了出去,半年後蘇家遭了一場大火,全家而是五十三口人全部死於那場大火。”
“全死了?”蕭逸塵下意識重複問了一句。
就算是大火發生在後半夜,夜深人靜熟睡之時,必然有動靜,不至於全部燒死。
趙青定定點頭,“除了蘇曼大妃和那個女嬰,蘇家人全死了。”
蘇曼帶走的那個女嬰,大概就是漠北王的女兒,蘇曼抱著孩子十有八九十是去漠北找尋漠北王。
蕭逸塵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若有所思。
“蘇家人都死光了,也就是說蘇曼大妃的身份無從查證。”
無從查證便可以冒名頂替。
蘇曼抱著孩子從齊州到漠北,宥陽是必經之地,兮兒被白氏抱錯也是在宥陽。
夜遊神那些年在宥陽附近活動尤其猖獗,聽江湖上的人說,夜遊神一直在找什麽寶藏。
漠北政權和子虛烏有的寶藏相比,可是來得實在多了。
蕭逸塵拇指撚蹭中指指腹,隻可惜沒有確切證據,支撐他這個看似匪夷所思,實則合情合理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