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侯世子平安回京的消息早就傳回虞府,念著很快就要過年,虞長儀早晚要回府,南氏便沒上門拜訪,補品卻送的比之前更勤。
虞長儀照單全收,但一樣都沒動過,全部放回庫房。
興許是老夫人感念她幫了侯府,她這次回府的陣仗,老夫人布置得聲勢浩大。
不僅開了自己庫房搬了幾箱禦賜的珍稀物件和布匹,還特意準備了一袋串好的銅板,讓她當壓歲錢發給虞家小輩。
光是下人來回搬了幾次都沒卸完的禮箱就足夠撐起她的臉麵了,更別提比掌心還大的銅錢串子。
虞家小輩接過她遞來的壓歲錢後,每個都笑得合不攏嘴,嘴甜地圍在她身邊,小腦袋卻看向謝衛琢的方向。
謝衛琢這是頭一次回虞家,雖說新婚三日是回門,但他因為遇上了突**況,被征兵入營,沒辦法陪虞長儀一起新婚回門。
初見老丈人,他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尤其是虞父板著張臉,看起來不苟言笑,還有幾分凶相。
虞長儀生怕謝衛琢在自己父親麵前說錯話,在車上時就特意囑咐他,“我爹隻是麵上看著凶,但他並沒針對人的心思,你盡管同他閑聊,等話題打開了,他就變了。”
謝衛琢原以為虞父就算凶也凶不到哪裏去,畢竟是讀書人,又是文官,肯定也很健談,結果這一見麵,他就打消了自己對讀書人的偏見。
虞父不僅長得五大三粗,留著參差不齊的胡子,還生了一雙向下耷拉的倒三角眼,看起來凶殘異常。
再加上虞父膚色偏黑,配上一身黑紅色的錦色衣袍,就差拎著刀槍上陣打仗。
謝衛琢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嶽父”,卻遭到虞父一聲冷哼,“世子與小女成婚一年,小女為你守了一年的活寡,世子該如何補償小女?”
這話要是換一個人來說,謝衛琢或許會覺得他勢利,想要用自己的女兒換好處,但要是從虞父嘴裏說出來,他隻會覺得他是真的替自己女兒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