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沈舟走近後,幾人才猛地發現,她的嘴角竟也在溢出殷紅。
她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血液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滑落,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最終隱沒於漆黑的上衣之中。
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著血跡,緩緩下移,落在她手臂上之後,幾人心頭不禁猛地一顫!
脆弱的衣袖早已在廝殺中被扯斷,沈舟結實的小臂也展露在幾人眼中。
可那隻手臂的一側,白花花的東西夾雜著斑駁紅痕,暴露於皮膚之外!
巨大的衝擊力折斷了骨頭,而斷骨的尖頭刺破了皮膚……
光是看著,幾人就覺得胳膊疼!
可她就像是沒有痛覺一般,非但沒有發出半聲呻吟,甚至,根本沒察覺到那處駭人的傷口……
幾人的目瞪口呆的樣子讓她意識到了什麽。
她這才低下頭,看向傷口……
有那麽一瞬間,許警官甚至有種想把‘複蘇’借她一用的衝動。
但很顯然,沈舟不需要。
她動了動手,輕輕鬆鬆便將斷骨塞了回去……
那雙眸子定格於苦苦掙紮的張文忠身上,她薄唇輕啟,悠然開口道:
“還走得動路嗎?”
此刻,沈舟渾身都是血,臉上竟還掛著那陰翳的笑,像極了癲狂的鬼魅。
張文忠捂著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想發動‘複蘇’,可再怎麽努力,流血的速度沒有減緩半點。
“既然是泥菩薩,就別想著渡人,先學學渡己吧。”
沈舟的語調裏滿是譏誚,字字如針。
張口說話時,她的口中溢出更多鮮血,幾乎要將整個下巴和脖子染紅。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替他們擋下冰刃碎片的不是景景,而是張文忠。
在被沈舟打飛時,他剛好從景景身旁掠過,重製了‘凝滯’。
正因如此,才導致他現在無法迅速幫自己恢複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