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雲殤的冷漠和蘇幼微的逃避之下,林鳳順利將許今墨帶走了。
蘇幼微有些擔憂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許今墨好歹從小到大給她看了好幾年的病呢,她也真心希望他能夠幸福。
前世許今墨離開璟王府後,蘇幼微就被限製了行動,根本不知道他後來如何了,但願林鳳會是良配吧。
“呦呦在擔心許今墨?”
容雲殤危險地眯起了眼,有些醋了。
蘇幼微沒有注意到容雲殤情緒的不對勁,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鳳姐好像還挺滿意這門婚事的,就是許神醫看著不太情願啊!”
蘇幼微眉頭有些糾結的皺起,摸著下巴思索著。
容雲殤輕哼出聲,攬住蘇幼微的腰,聲音低沉磁性,“呦呦又怎知許今墨不情願?本王看他倒是樂在其中。”
蘇幼微眼睛亮了亮,八卦的心思頓時升起。
“王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許神醫也是喜歡鳳姐的?”
容雲殤不答話,抬手捏了捏蘇幼微的臉頰,有些惱道,“呦呦這般擔心別的男人,倒不如多看看本王。”
蘇幼微撇了撇嘴,看了這麽多年,她實在不知道容雲殤還有什麽可看的。
小氣鬼,明明知道真相,卻偏偏惡劣地吊著她的胃口。
蘇幼微越想越氣,轉身去了臥室便要補覺。
容雲殤低頭輕笑,抬步跟了上去,將人逗弄的生氣了,當然得親自去哄。
……
清風寨這些日子格外安定,蘇幼微也漸漸適應了寨內淳樸熱鬧的氛圍。
這些被外界傳成了牛神鬼怪的山匪並沒有那般可怕,他們甚至比京中那些所謂的貴族子嗣更明事理。
寨子裏女子不多,卻人人都用一顆真心去與蘇幼微相處。
時間一久,蘇幼微逐漸有些倦怠於京城內喧囂的日子,思考著要不要將靈苑的人從京中遷出來。
她與容雲殤注定是要分開的,早晚的事,靈苑的人早些往外轉移,她到時候也能走得利落些。
“小姐,王爺有事尋您。”
蘇幼微正和寨子裏的姐姐們學著編織竹籃呢,神出鬼沒的仇楓便出現在她身邊。
弦雲似乎早就隨葉兮和葉瀾去了青南郡,容雲殤便說先讓仇楓呆在她身邊適應一下。
算算日子,容雲殤身上的傷怕是也好的差不多了。
蘇幼微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起身笑著道,“各位姐姐,今日就到這兒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蘇幼微看了眼仇楓,沒問什麽,就直接跟著走了。
容雲殤正在書桌前寫著什麽,蘇幼微沒多在意,“王爺可是要走了。”
蘇幼微隨意地轉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動作瀟灑利落,和寨子裏的人呆久了之後,便覺得從前京中的做派還挺浪費時間的。
“嗯,用過晚膳後便下山。”
容雲殤頓了一下,淡聲回道,“本王已經安排好了人守著清風寨,呦呦切莫出去,在寨中頂多待上半月,本王就回來接你下山。”
蘇幼微眼神微暗,但也沒再說什麽,反正她說什麽都是徒勞,改變不了容雲殤的想法和決定,還給自己徒增煩惱。
“呦呦,你……”
容雲殤放下了手中的筆,抬步向著蘇幼微走來,猶豫著似是想要說什麽。
可蘇幼微此刻已經不想聽了。
“王爺將宋鈺安排到哪兒去了?”
蘇幼微打算容雲殤,清淡的杏眸直視著他,坦**如砥。
自從那次宋鈺翻窗來找過蘇幼微一次之後,她便再也沒在山寨中遇見過宋鈺了。
蘇幼微倒是不擔心容雲殤會對宋鈺下死手,但如今這情況,怕是也將人折磨得不輕。
容雲殤臉色有些難看,他不情願地回著,“林鳳將人安排到山寨外住著了。”
蘇幼微一時有些無言,容雲殤什麽時候這麽幼稚了?
還林鳳安排的,她還就不信了,如果不是容雲殤特意去提,林鳳會無緣無故將宋鈺安排到外頭住?
“還請王爺將人調回來,宋鈺年紀小,又是我帶來的人,您也說了,清風寨內才是安全的,他在外頭,我不太放心。”
蘇幼微垂下眼瞼,照實說著。
她是真的不放心,宋鈺雖然腦子聰明,武功又高強,但這次可是有南疆人參與進來,他獨自在外若是不小心中招了可就麻煩了。
容雲殤呼吸有些沉,他一把將蘇幼微攬進懷中,有些氣惱道,“呦呦如今是誰都關心,就不願關心本王是嗎?”
他動作突然,蘇幼微驚愕地抬眼看著容雲殤,不懂他又抽哪門子瘋。
“呃……那就預祝王爺此行順利,心想事成?”
蘇幼微遲疑道,這些對容雲殤來說不都是廢話嗎?
容雲殤想做的事情,哪回沒做成過,他竟然還迷信這些?
“蘇幼微!”
容雲殤氣得厲害,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他惱得低頭咬了下蘇幼微的下唇,卻還理智尚存,收著力道,沒將人咬出血來。
“嘶!”
蘇幼微一臉茫然地摸著自己發麻的唇瓣,著實搞不明白容雲殤想要什麽。
“王爺,您想要什麽說出來就是,何必這般讓人猜來猜去!”
蘇幼微沒好氣地要推開容雲殤,卻分毫未動。
容雲殤深邃的鳳眸似是凝聚著無盡的霧氣,他深深的看著蘇幼微,聲音低沉沙啞。
“本王想要呦呦主動些,像以前那樣喜歡往本王身上撲,要本王抱你。”
蘇幼微神色一滯住,有些尷尬,心中卻有猛的刺痛一瞬。
“王爺,幼微已經快要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蘇幼微垂下眼瞼,不去看容雲殤。
若是兩人之間沒有橫插進來個徐芷晴,蘇幼微說不定還能對容雲殤初心不變。
可現在,別說撲到容雲殤懷裏了,光是被他抱著,蘇幼微都忍不住去想,徐芷晴和他相處時,他是不是也這麽抱著她。
“王爺,用膳吧。”
兩人沉默許久,蘇幼微率先出聲打斷這死寂的氣氛,手上用力。
“本王倒是希望呦呦能永遠像個孩子似的依賴著本王。”
容雲殤忽地出聲,緊緊箍住蘇幼微的腰,眸光幽深且偏執。
蘇幼微抬眼和容雲殤對上視線,心尖顫動著,但最終她也沒說什麽。
一個健全的人,怎麽可能永遠都像個孩子一般天真地活著呢?
容雲殤太自信了,自信到他真以為自己能夠憑一己之力,全方位地去護住一個隻會依賴於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