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起孕肚死遁後,王爺他天天哭墳

第101章 你想本王封你個什麽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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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嫣聽完沈昭月要她幫忙的事情,驚得差點兒摔了手裏的茶杯。

“為什麽……”嚴嫣不解地問道,“淩王馬上就要登基了,你為什麽要在這時候離開?不,你為什麽要離開呢?”

沈昭月認真地回答嚴嫣的問題:“在宮裏住了幾日,覺得不喜歡宮裏,而且我和淩王的感情已經淡了……嗯,或許從來也沒多深過,畢竟我和他說起來都是被逼無奈,不如分開,兩人都好過些自由些。”

嚴嫣皺眉道:“沈側妃,你肚子裏還有淩王的孩子。”

沈昭月搖搖頭,神情嚴肅地看著嚴嫣:“這是我的孩子,王爺既沒生也沒養,這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以帶走。”

“娘娘,可是王爺會允許他的子嗣流落在民間嗎?他會到處抓你的。”

沈昭月絲毫沒被嚴嫣說的話給嚇著,而是淡定道:“他不會準的,所以我要趁他登基的時候逃走,這樣他不會顧及到我,就算察覺了,也不會拋下登基大典來追我。至於以後會不會抓到,等被抓到的時候再說吧,我對他有恩,王爺這個人對有恩於他的人,即便太厭惡,也不會壞到哪裏去的,從前我很討厭他這一點,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卻是件好事。”

嚴嫣慢慢地喝下了一杯茶,讓自己冷靜些,而後才鄭重問道:“側妃娘娘,你已經考慮好了嗎?真的要走?”

“我已經考慮好了,要走。”

沈昭月聲音總是輕輕的,語氣溫和,會讓人覺得她隻是隨口說說,沒那麽堅定。

但其實她想離開已經很久了,從踏入淩王府的第一天起她就想走。

後來能走了卻沒走,是因為彼時有多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一旦她離開齊銘身邊,便有喪命的風險。

再後來,她對齊銘說過休了她的話,但齊銘說她是妾。

妾連被休都不配,隻能被賣、送人或者拋棄。

她也覺得,過了那段和齊銘仿佛兩情相悅,相處溫馨的日子之後,自己越來越像個妾了。

實則她原本從未想過給人做妾,乃是林鈺逼她,才失身於齊銘,又見齊銘對她確實很好,才答應過門做妾。

做妾不好,像個物件。進宮做妃子,也隻不過是更值錢貴重的物件。

她還是想做給別人看病的大夫。現在林鈺、蘇仁鶴和皇帝都死了,沒有人會再追殺她,她可以毫無顧慮地四處行走。

“嫣兒,我想走,你能幫我嗎?”

沈昭月再次開口,神情仍是淡然,眼中卻多了一絲堅定和期待,期待著離開京城遠走高飛後的日子。

嚴嫣蹙眉想了一想,將茶杯朝石桌上一放,眼裏也泛出堅定的光:“好,我幫你,沈夫人呢?”

“自然與我同行。”

“好,登基那日我安排你走,坐船走水路,一日便可離開京畿,嫣兒隻有一個要求,若他日事發,千萬不能供出是嚴家幫的你。”

“當然不會說,嫣兒,謝謝你,我要自由了。”

沈昭月笑了,握著嚴嫣的手,嚴嫣被沈昭月笑得微微晃了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側妃露出這樣純真甜美的,孩子般的笑容。

就仿佛一個孩子,終於得到了她期盼已久的心愛的玩具一般。

沈昭月和嚴嫣約定好了時間和地點,出了嚴府之後便去找沈晴。

沈晴一句話沒多說,沈昭月問她,她就答應了。

“娘,你都不勸勸我?您舍得這個大宅子嗎?”沈昭月反而有些意外。

“勸什麽呢?你和淩王也這麽好幾個月了,孩子還出生你就要走,隻怕是早就想走了。你不高興,咱們就走。大宅子有什麽好的?再好,不如和我家昭月在一起好。”沈晴反而安慰她,“名聲的事情你不要想,我們去沒人認識的地方,到時候孩子生下來,若有人問,隻說他爹死了就行……這麽說要是被……知道了,會不會砍我們的頭?”

沈晴又有些害怕。

沈昭月笑笑:“不會的,王爺沒那麽壞,不至於因為這樣的事就砍我們頭,而且他不一定會去找我們的,馬上要選秀女了,他會有皇後,還有很多妃子,不會太在意我的。”

沈晴點頭:“娘好好準備準備,登基大典那天一早起來,我就打賞下人每人兩吊錢,當是提前結他們的工錢,免得到時候每人管,再買些蜜餞果脯、肉幹燒餅,路上吃。”

沈晴態度和沈昭月一樣輕鬆隨意,像是母女倆是要一起去郊遊一般。

沈昭月在宮門落鎖前回了宮,回到景秀殿第一件事,就是遣走了宮裏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包括她帶進宮來的春桃和甜花。

“娘娘,奴婢們做錯了什麽,娘娘要趕奴婢們走呢?”春桃帶著甜花,跪在沈昭月身前,“這殿裏一個人都不剩,娘娘身子又重了,誰來照顧娘娘呢?”

沈昭月搖搖頭:“我不需要人照顧,我的身體現在很好,你們不要多想,我隻是最近心情不佳,隻想一個人靜靜待著,不想殿中有其他的人。你們先去別處做事,等我心情過了這段古怪的時候,便叫你們回來了。”

春桃和甜花互相看看,她們哪裏聽過這種古怪的說法?

“這是命令,你們必須照做。”沈昭月又道,聲音幾乎是嬌軟的,實則沒半點兒威嚴。

春桃和甜花隻得領命離開,走之前把屋裏又收拾了一遍。

齊銘忙到深夜,又來找沈昭月時,就發現景秀殿裏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個問話的人都找不到。

不過好在因為沒有宮女去滅燈,屋簷下燈籠都亮著,殿中也還燃著許多蠟燭,他走進去便能看見,**依稀是有個人影的。

“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你連宮女太監都鎮不住,他們都去哪兒偷懶了?”

齊銘熄了靠近床的幾盞燈,殿中光線便昏暗了下來,曖昧不明,沈昭月睜開迷蒙的雙眼,也隻能將齊銘的臉看個大概。

“我嫌吵,覺睡不安穩,讓他們去別處去了。”沈昭月道。

“嗯。”

齊銘其實不甚關心,問出答案也就行了,低頭含住沈昭月的嘴唇,又開始床幃之中的那些把戲。

這麽多時日,沈昭月早習慣了齊銘這樣,也習慣了配合。

熏香混著帳中汗水淋漓,形成了一股水潤的香氣,齊銘問她:“沈昭月,兩日之後就是登基大典,你有大功,你想本王封你個什麽位分?”

說是封賞,語氣卻很冰冷,仿佛是在辦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