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齊銘將昏睡的沈昭月抱回了房裏,將人放在**後,他沒立馬躺下入睡,而是靜靜坐著,觀看沈昭月的睡顏。
他曾心動於沈昭月的善良乖巧和韌性,卻不料如今,乖巧沒了,韌性也用在和他作對上。
他真不明白,別人納的妾,都是用盡心思哄主君高興,本分地侍奉主君和大娘子,唯獨沈昭月對林鈺喊打喊殺不依不饒。
分明是隻柔弱的兔子,何時就有了這麽大的膽子?他給她的,還不夠令她滿足嗎?如何就不能容忍他保住林鈺性命?她畢竟是虞世南的女兒,她父親救下過無數大陳百姓,他的女兒不該落個被誅殺的下場。
齊銘正沉思,沈昭月忽然醒了,睜開了雙眼,倦懶地看著齊銘。
齊銘已多日不曾見沈昭月對他露出如此沒有防備的眼神,心中一動,將沈昭月一手握在掌心,細細摩挲。
“我知道王爺不喜歡我提起林鈺。”沈昭月語氣平緩,仿佛帶著睡意,“但我還沒告訴王爺,那日我在河邊聽到的林鈺和蘇仁鶴的對話。”
沈昭月要麽不說話,要麽張口必是林鈺,齊銘捏了捏眉心:“改日再說吧,這個時辰該睡了。”
沈昭月不聽他的,語氣淡淡地繼續道:“那日林鈺稱蘇仁鶴為幹爹,說是蘇仁鶴要她保持清白之身,若是日後王爺不能得勢,還能將她進獻給皇帝,蘇仁鶴則說他們這麽多年對林鈺的培養都白費了,林鈺差點兒毀了他的大計。”
齊銘聽完,臉色都變了,攥緊了沈昭月的手:“沈昭月,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為了達到目的編造謊話來誆騙本王?難道本王後院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會說真話,不勾心鬥角的?”
沈昭月被齊銘誤會了,也不氣,隻道:“林鈺和蘇仁鶴的對話,我閱曆尚淺,聽不出裏頭有什麽含義,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也許王爺了解這些會有用處,我說完了,王爺也聽了,至於王爺聽完是什麽反應,我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