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秋猛的抬起頭,一臉驚恐的望向晏修,言之鑿鑿的問道:
“世子殿下,我可是來送糧食的,我是來投誠的,您為何要打我?”
高秋被兩位侍衛提溜著胳膊,徑直就朝著營帳外押去,隻聽見晏修在他身後冷颼颼的道了句:
“我這兒的投名狀,就是先挨二十個板子。”
高秋瞬時一陣哭天喊地的嗚呼哀哉。
這可是軍營啊,這一頓板子下去,不死也要殘廢的。
可誰知板子一上身,竟然沒有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反而就像他小時候調皮搗蛋,被父親拿著柳條狠狠的抽屁屁一般。
父親一邊抽打他,一邊怒喝道:
“知不知道錯了?還敢不敢了?”
高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晏修這家夥的醋勁兒也太大了些吧。
不敢了,不敢了,以後都不敢對著嚴諾眨巴眼睛了。
一通教訓完,高秋又被拎回了晏修的營帳裏麵,他揉著屁屁一臉委屈的低垂著腦袋,也不敢抬頭看晏修。
晏修見他這會兒老實多了,兩隻眼睛也不到處亂瞟亂看了,心裏莫名的舒坦了不少。
恰在這時,那位被晏修使喚出去察看糧草的侍衛也回來了。
那侍衛湊到晏修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便退到了一旁繼續站崗了。
晏修這會兒瞧著高秋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對著高秋身邊的侍衛就吩咐道:
“給他單獨安排一個營帳,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從營帳裏出來。”
這是要軟禁高秋的意思。
看來在沒有摸清楚高秋的底細之前,晏修是不會把高秋放出來的。
侍衛得了晏修的吩咐,立刻明白了晏修的意思,道了聲遵命,就直接拎著高秋出了營帳。
這會兒的高秋倒是不吵不鬧,非常聽話乖順的配合著侍衛出了營帳。
高秋心裏清楚的很,他此番帶著糧草來了軍營,被關押、摸底細是必然的事,隻要等著晏修查實清楚了真相,自然就會放了他。
高秋一出了營帳,晏修就立刻揮退了所有侍衛。
轉瞬間,營帳裏就隻剩下晏修與嚴諾了。
嚴諾自然明白晏修為什麽會打高秋二十大板,沒等晏修開口,就直接解釋道:
“我並不知道他的底細。”
“我隻知道他腦子很活絡,做事很有章程,是個京城百事通。”
“而且我吩咐他辦的事,他都辦的非常妥帖,我隻把他當成一個跑腿的夥計,所以我並沒有告訴他我的打算。”
“我估摸著,方才是因為他見到我太過意外了,見我穿著侍衛的衣服,又不敢直接向我問好,便隻好對我使了使眼色。”
趕緊把話說清楚,千萬不要有莫名其妙的誤會。
晏修在這方麵的小肚雞腸,她可是知道的。
晏修一聽見嚴諾對著自己解釋起來,心裏霎時樂開了花兒。
隻有心裏在意才會去解釋。
看來夫人的心裏還是有他的。
不過晏修當然知道他們之間隻是主仆的關係,他僅僅隻是不喜歡旁人對他的夫人擠眉弄眼的而已。
晏修幾步走到嚴諾的麵前,拉著嚴諾坐進了圈椅裏,他胳膊往桌麵一架,抬起手掌支著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樣:
“我當然相信夫人不知道他的底細,隻是我特別不喜歡他對夫人擠眉弄眼的,所以就小小的提醒他一下而已。”
“夫人放心,那些侍衛的手上知道輕重,剛才就隻是輕飄飄的敲打了他一下而已,他可沒有受傷。”
話音一落,晏修討好似的給嚴諾倒了一杯茶水,樂嗬道:
“夫人穿著軟甲站了這麽半天,累壞了吧?”
“要不夫人把軟甲卸下來,一直穿戴在身上挺沉的。”
嚴諾笑著回道:
“其實穿在身上的軟甲不沉,隻是手臂這裏的護甲稍微有一些沉。”
“不過這樣剛好可以鍛煉臂力,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就有力氣可以連續多拉幾支箭了。”
晏修聽著嚴諾說起了射箭,立刻接上了話題:
“要不我現下帶你去校場,你在那兒練習練習騎馬和射箭如何?”
“你一直待在營帳裏,也怪煩悶的,我帶你出去活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