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深吸一口氣,在心中稍稍整理了一下章程,對著身旁的袁朗道:
“袁朗,現下北涼城危在旦夕,要麽城破我們全部死在這裏,要麽我們一起守住這裏。”
視線一晃,嚴諾冷沉的眸光直戳戳的望向袁朗,沉聲問道:
“你可願意同我一起守住北涼城?”
袁朗從未見過眼裏有殺氣的嚴諾,立刻肯定的回道:
“小的願意。”
嚴諾回道:
“好,現下有三件事需要你來做。”
“第一,你找幾個可信任的暗衛,立刻向皇上傳急報,說北涼城被圍困,晏修病危,需要援軍。”
“第二,告訴軍中所有的副將,說晏修醒了,要他們全部到指揮營帳中待命,有緊急軍情。”
“第三,你把軍中可信任的士兵,全部悄悄的調集到指揮營帳附近,等所有副將聚齊以後,聽我指揮,將他們全部拿下。”
晏修昏迷之前對嚴諾說的話,袁朗是知道的,所以嚴諾下達的命令袁朗毫不質疑,立刻道了聲好,轉身就去操辦了。
嚴諾也不耽擱,徑直換上了晏修的主帥衣服,隻身去了指揮營帳。
晏修的衣服有些大,嚴諾雖然穿著不合身,但配上一臉陰戾的神情,附近的士兵們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
待所有副將都進了指揮營帳,嚴諾抬手將晏修的指揮腰牌一亮,厲聲道:
“各位副將,我受了世子之命,現下接管整個軍隊,還請各位副將們配合。”
話音一落,眾位副將立刻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嚴諾也不給他們反駁自己的機會,抬手一揮,周遭士兵們紛紛上前,舉著槍就對準了所有副將。
嚴諾陰戾的視線一掃眾位副將,繼續厲聲道:
“各位副將莫要驚慌,我想請各位副將休息幾日,待世子醒來,各位副將自會一如往常。”
“倘若有人反抗,那反抗者,必定就是北韃的細作。”
嚴諾聲調一揚,大聲嗬斥道:
“眾位士兵聽命,反抗者皆是北韃細作,就地斬殺!”
話音一落,士兵們紛紛上前,拿著繩子就要把副將們綁起來。
各位副將瞬時被嚴諾這一番言行給驚住了。
眼見著士兵們近了身,副將們一邊反抗,一邊炸了毛的叫嚷道:
“你憑什麽綁我們?”
“我看你才是北韃的細作!”
“好你個北韃細作,你是不是想控製軍隊,給北韃人打開城門?”
幾個副將再怎麽英勇善戰,也敵不過周遭的士兵數量多。
而且營帳內不停的湧入士兵,幾個回合下來,副將們接二連三的就被綁了起來。
嚴諾居高臨下的望著各位副將,沉聲道:
“各位副將,事急從權,隻能先對不住大家了。”
“還請各位副將在此處委屈幾日,等世子醒過來,我自會給各位副將一個交代。”
幾個副將被堵著嘴、且五花大綁的分散在了營帳各處,嚴諾留幾個能信任的士兵看守,就去做第二件事了。
副將們都被綁了,接下來隻能讓校尉們先頂上來。
嚴諾召集了所有校尉,對著他們亮出了晏修的指揮腰牌,直言道:
“各位校尉,我是先定安侯嚴焱將軍之女,是皇上冊封的寧安縣主,嚴諾。”
“我現下受了世子的托付,暫時接管軍中的所有事務。”
“我之所以綁了所有副將,是因為在他們之中,有北韃的細作,不得不防。”
“我現下與各位直說,北韃人很可能馬上就要攻城了,而我們附近的淩王,很有可能會馬上帶著他的親兵從後方攻城。”
“所以我們現下麵對的局麵,大概率就是前有敵國,後有內賊,被他們前後圍攻。”
“所以我們現下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拚死一戰,一直堅持到朝廷派援兵前來救援,要麽就被敵人圍剿殺死。”
“你們不要抱著僥幸,以為可以投靠淩王一起造反。”
“你們的所有家人都在京城之中,但凡投敵造反,必然會被株連九族。”
話鋒一轉,嚴諾的語調更加深沉了幾分:
“眾位校尉,你們都是軍中的頂梁支柱,可願與我一同迎敵,一起活著回京城?”
話音一落,各位校尉紛紛豪言應聲道:
“我們願意跟隨縣主迎敵!”
更是有一位校尉直接單膝跪在嚴諾的麵前,大聲道:
“縣主,末將陳明,我父親就是追隨嚴焱將軍的副將,陳興。”
“既然縣主是嚴焱將軍之女,陳明願意誓死追隨縣主,隨時聽候縣主的調遣!”
陳明這一番表忠心,瞬時引來了所有校尉的附和。
一時間,所有校尉紛紛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
“末將也願意誓死追隨縣主,隨時聽候縣主的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