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的心口猛然一沉,連著呼吸都停滯了半拍。
這個答案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倘若真的如此,那她的謀劃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不甘心,繼續追問:
“方大人,那總有回來的士兵吧?哪怕是夥頭軍也可。”
“方大人能否告訴我,到哪裏可以尋到這些士兵?”
方墨看著嚴諾的目光,愈發深沉了幾分,不答反問道:
“臨川先生,為何如此關心十七年前的北涼一戰?”
嚴諾當然不能直接告訴方墨,她是嚴焱的女兒,她要打聽關於父親的事。
因為她現下還不想,引起嚴寬滋長出謀害她的心思。
嚴寬一旦以為她有意公布自己的身世,必然會非常擔心,他囚禁長嫂的醜事敗露。
因此,嚴寬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嚴諾閉嘴。
現下嚴諾的手裏,沒有關於自己身世的證據,更沒有可以一招製敵的底牌。
所以她是否要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他人,還需要從長計議。
不過嚴諾早已料想到,方墨一定會問她這個問題,所以她早就準備好了應答的說辭。
嚴諾對著方墨恭敬的行了一禮,回道:
“因為我的家族中有一位親人參軍,並參加了當年的戰事。”
“可家中族人至今都不知那位親人是生是死,這些年來,家中的族人一直掛心此事,還請方大人成全。”
方墨抿著唇沉默半晌,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裏,滿是久經官場的城府。
他似是在考量嚴諾說的話是真是假,又似是在斟酌該如何應付作答。
一旁的方夫人哭的昏天暗地、不能自已。
忽而江舒的一聲呼喚,打破了方墨與嚴諾之間的靜默:
“方伯母你怎麽了?方伯母你快醒醒。”
看來會恰到好處暈倒的婦人,不止張老太太一個。
方墨著急忙慌的與嚴諾道了別,就趕緊帶著方夫人出門尋大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