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抿緊唇,二弟,這個稱呼,是在往他心裏紮。
或許她是知道的,她就是故意這般說,讓自己難受。
“我,是想說,讓你再考慮一下做普茶的事。”
方才那些人的議論聲,他也聽到了。
他怕桑晴不小心卷進公玉家的事。
“她想做便做,出事,自有我擔著。”
暗啞聲線慢條斯理,性感又安全感十足。
即便是坐在輪椅上,依舊透著股天人之姿。
楚修攥起手,嗬,一個眼瞎腿殘的廢人,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底氣,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到時,看看,究竟是誰能護著她。
馬車上,桑晴看著對麵的楚墨,清淩眼眸裏透著絲茫然。
在她和楚墨的這段契約婚姻裏,本該是場夢,朦朦朧朧的,可是,她覺得這場夢越來越真實,真實得讓她有些茫然。
她怕自己會一點點陷進他的保護圈裏,依賴在這場夢中。
這樣毫無限製的袒護言語,楚修都從未給過她。
可他……
罷了,一切都隻是演戲而已。
他說過做戲做全套。
在這場婚姻裏,她和他都是戲子,誰若是認真了,誰便輸了,遍體鱗傷那種。
桑晴,想想你今生的目的,離開京州城,遠離這紛擾,過瀟灑恣意的日子。
她將眼睛閉上,不再看楚墨那張天神雕刻般的容顏。
卻不知,在她閉上眼後,他那雙淺褐色的眼眸,緩緩抬起,望著她。
為了避免在半路上過夜,馬夫一刻不敢停歇。
桑晴眯著眼,睡的迷迷糊糊,忽聽一聲刺耳的馬兒嘶鳴,身子就往後倒,驚睜眼那瞬,一隻大手拉住她手,她人往前帶,楚墨的容顏晃過,唇瓣便擦過抹冰冷的柔軟,穩坐他懷中。
她眼眸微圓,她的唇,剛剛是碰上楚墨的唇了嗎?
“籲--”
外頭,風翼幫馬夫一起拉住韁繩,才將馬給控製住,而對麵迎來的馬車也是急忙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