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她豔羨的目光,齊訣也拿起了一旁的刀。
可看著對麵均勻的肉片,又放下了。
自己的手藝還是別拿出來丟人了。
謝太後看在眼裏,叫身邊一個宮女給謝晚青拿去了一隻烤羊腿。
其實謝晚青也看到了。
那天聽齊訣說,他在西北待久了,已經忘了宮廷禮儀,用膳規矩是什麽,嘴上說著不在意,不在乎,自己自快就好,其實也怕露怯吧。
她便細心的將羊腿削成了一塊塊薄片,放上了一些果蔬,遞交給齊訣。
齊訣先是一愣,看到對麵的人,大概知道怎麽一回事了,欣然收下,慢慢咀嚼了起來。
謝太後朝她投來了欣慰的目光。
可她也不知怎麽的,做完了這一切,心裏覺得空落落的,甚至有些淒涼和悲苦。
那是一種對命運低頭,無能為力的歎息。
但看著齊訣吃肉,心情又好了不少。
自己還是有點用的。
身後的婢女見瑾王的酒杯空了,連忙續上一杯。
剛一入嘴,齊訣覺得不對,往杯子裏瞧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放下了。
然後再沒碰那杯酒。
夜晚,謝晚青揉著脖子準備進齊訣的帳篷裏歇息,可被慕晚攔住。
她本想開口說通稟,可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可是瑾王妃。
可慕晚說:“王爺吩咐過,任誰來了都不準進,尤其是王妃。”
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的道理!
瑾王妃進不去瑾王府的帳篷。
她的氣性一下就上來了,“當我稀罕。”
她轉頭去了謝太後的帳篷,可今天也是奇了,她吃了兩次閉門羹,說是謝太後身體不適,早早歇下了。
那此處還有誰跟她相熟的?
沒有。
於是憤憤轉了半天,又看到齊明淮和沈意秋花前月下,在林中漫步,似乎還捉了一些螢火蟲過來。
這節氣居然還有螢火蟲,估計也是齊明淮吩咐人叫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