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嚴格來講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大乾帝國幅員遼闊,三百年間一直在對外兼並。
在這一過程中,難免會將一些原本屬於番邦蠻夷的土地納入版圖之中。
連帶著也不可避免地,將當地土著納入統治。
而大乾的西邊疆域,則生活著一群名為羌族的蠻夷,故而也稱之為西羌。
這些羌人生活在大山煙瘴之地,倒也與世無爭。
但自從大乾將其納入版圖,並且設立宣慰司之後,就不可避免地要對這些羌人收稅了。
西疆乃煙瘴之地,產出有限。
這些羌人本來還可勉強自足,但自從朝廷來收稅之後,便立刻過上了緊巴巴的日子。
如果碰上清官廉吏還好,無非是日子緊一些。
但要是碰上貪官汙吏,搜刮民脂民膏,再碰上一點天災立刻就能釀成餓死人的人禍。
而這些羌人正是文人口中“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刁民,於是一旦遇上萬年錦便要犯上作亂。
動輒衝擊城池,殺害官員。
基本上兩三年就要鬧一次,朝廷上下幾乎都習慣了。
如果隔個五六年,羌人都沒有暴動反而是稀奇事兒。
曆史上鬧得最嚴重的一次,甚至還帶動了周邊其他民族一同作亂,殺出了西疆之地。
雖然塘報上並沒有說明羌人作亂的原因,知道消息的人也是心知肚明。
了解完前因後果,秦牧沉聲道:“其實西邊這塊頑疾的病因在哪裏,父皇遠比兒臣更清楚。”
“若要治標,立刻派出大軍強勢鎮壓也就是了,三五年內不至於再反。”
“如果下手狠一點,或者可以保得六七年的安穩。”
“可若是要治本,非得把西疆官場從上到下好好治理一番不可。”
“而且其中還要涉及對羌人的安撫策略,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自然也就不會一到荒年就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