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雖不近,但有牛車,不曾花費太多時間。
不到半個時辰,就已到了碼頭,隻見河上船隻往來如梭,船老大見上了人,就大手一揮:“開船!”
今天的河麵上比平日還要熱鬧,不斷有船經過,但多是小船,餘家定的是中等船了,讓葉不悔單獨住小一間,蘇子籍跟餘律,以及一個書童,沒太多講究,住著一大間。
這船是連人帶船一起包,一大一小兩個船夫,一看就是父子,都本分不愛說話,讓餘律跟蘇子籍很滿意。
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過了飯食,餘律有些暈船,躺下休息,蘇子籍尚無睡意,此時湖麵上靜悄悄,天色墨黑,不知何時已陰了天,轉身一眼看見對麵船艙開著,就去敲了下門。
對麵船艙裏光線很暗,隻有小窗幽幽透下光,葉不悔撐著自己巴掌大的小臉,神色認真望著棋盤,這蹙眉沉思的樣子,與往常差別很大,棋子被小手捏住,越發襯得小臉雪白。
“難怪譚家小子念念不忘,雖是令人厭惡的家夥,眼光倒不差。”連蘇子籍也不得不承認,葉不悔雖年紀還小,但已有了幾分絕色。
“難怪葉叔會催促不悔來參加棋賽,貧家孤女相貌普通些還好,相貌出色,又無謀生手段,以後反容易受苦。”
“不過,有我在,不會讓人欺了這丫頭!”
“嗯?這棋局有些似曾相識。”蘇子籍想著,到了跟前端詳著棋盤,忍不住就出了聲。
誰知將沉思中的葉不悔“驚醒”了,她立刻瞪他一眼,皺著眉將棋子打亂,重新排列,一邊哼聲:“這棋局是你家棋譜演化而來,單是這個,就能看出,你不曾仔細看過。”
語氣中頗有一些不快。
蘇子籍摸了摸鼻,知道自己這是不小心撞到“癡人”的慣病上。
畫癡棋癡字癡,藝技癡人對所愛一領域,定是珍之重之,見不得蘇子籍這樣守著“寶山”卻棄之不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