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綠柳閣最近來了姑娘,琵琶彈得極好,嗓子也和鶯啼一樣,不如一會請她過來?”
“甚好,隻在船上喝酒,實在有些枯燥,有幾位姑娘彈些曲子,雅事一件,才符合我等身份!”
“是極,是極。”
“要我說,就算是剛才那個丫頭,哪比得過綠柳閣姑娘?芍藥姑娘的棋藝就勝過這丫頭多矣,不如一會也請芍藥姑娘過來,與我們下幾局?”
“好主意,興許,還能拔得頭籌也說不定,哈哈!”
幾個讀書人說到興致,隻覺得鬱氣消了些,仿佛占占嘴上便宜,輸給一個小姑娘,就不再是丟臉的事。
有一個童生見鄭應慈仍麵帶鬱色,不由得心中不悅,走過來問:“鄭兄,你怎麽看?”
“啊?”被驚醒了的鄭應慈看向童生,這人臉色就有些不好,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事。
鄭應慈一聽這話,本就鬱悶的心情,就更差了一些。
這都是些什麽貨色!
原想結交的蘇子籍,有清風明月之風,可滑不留手,並無依附鄭家的意思,而這幾人雖有些才學,可還沒考到功名,竟就想著這種享樂之事,實在讓鄭應慈有些看不上。
更讓他覺得丟人,是這幾個人心思齷齪。
哪怕心胸狹隘也好,用這種事來羞辱贏了棋賽的葉不悔,這哪裏是羞辱她,分明是羞辱自己!
鄭應慈的神情冷淡了下來,也不虛與委蛇了,直接說:“鄭某還有事,就不去了,幾位兄台自便就是。”
說著,不去看諸人反應,就走向自己在這畫舫上唯一關係還算不錯的朋友——陳子儀。
“陳兄,我們回去吧。”既然已是放棄了結交,不如跟著陳子儀分船而下,自尋消遣。
陳子儀並沒有參與棋賽,也沒有聽到剛才的談話,見他神情鬱鬱,以為是棋賽輸了的事鬱悶,安慰:“賢弟,以你的才學,以後必是要走仕途,棋之一道,隻是消遣,你不必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