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府邸之中。
客廳。
陳恪來到了王和甫身前叩拜。
他已然換上了嶄新的白色儒衫,加上本來就生的豐神俊朗,如今更顯儀表堂堂,頗有麒麟子的氣象。
被文聖收為記名弟子之後,內閣授予了他翰林院侍讀學士的位置。
雖然翰林院侍讀學士隻有正五品,可他已經很是知足。
如今的他,走到街道上,但凡是讀書人見他的浩然之身,無不低頭稱一聲君子先生,跟之前抬頭不見的姿態完全是兩個樣子。
為此,他也多了很多身份。
君子陳恪。
文聖弟子陳恪。
翰林學士陳恪。
這些不過是些虛名。
而他明白,這一切,如果沒有王家,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他現在用的及蔭名額,正是王家子弟。
某種意義上,他也算王家的人。
王家對他有提攜之恩,而殿下對他有知遇之恩。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他陳恪對這個道理深以為然。
所以必須前往王家請安。
“見過王大人。”
“又不是在朝堂,賢侄喊這聲作甚,不必如此拘謹。”王和甫嗬嗬笑道。
陳恪點頭,很快改口:“王公說的是。”
“果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的你,可謂是鯉魚越龍門,前途不可限量。”
身為大炎宰相的王和甫便裝在家,腰掛赤金魚袋,指帶玉環,輕笑一聲,擺擺手,下人極懂眼色,連忙給對方上茶。
陳恪接茶,不卑不亢道:“陳某即使再顯赫,也是殿下座下門客。”
王和甫聞言,滿意點頭,手上用茶蓋撫去茶沫子,悄咪咪的上前道:
“你不妨悄悄與我說,那句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是誰說與你聽的,我可是好奇的緊。”
陳恪猶豫再三,還是搖頭:“我答應過此人,不能相告任何人。”
王和甫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我知道,你不必說名字,隻需說是不是你身邊之人,最近見過麵之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