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覺得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就如同她在遊樂園玩過的鬼屋軌道車一樣,車廂內外都充滿了不正常的可怕景象,似乎是要將他們驅趕出去。
大約五六個站台之後,閃爍的紅光和扭曲的乘客終於恢複了正常。
坐在他們對麵的高中生段明淵聽見了報站信息,將病曆單放進了書包裏,起身下車。
和此前空****的站台相比,這一節站台外的景象細節了許多。
九月的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覺得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雖然身為決賽選手,她一時間也很難推斷出明淵先生當晚來這裏做什麽,又為什麽要人為地掩蓋掉這一段記憶。
但在另一方麵,看著地鐵站台裏的指引,她又忽然間覺得有些眼熟。
她曾來過這裏,還不是孤身前來的。
隨即出現的中年人卻打斷了九月的思路——有人主動在扶梯上方對高中時的段明淵打起了招呼,九月循聲望去,卻是一個相當眼熟的男人。
他們在高中校門口遇到的謎之中年男人,在上了一輛黑色轎車,兜兜轉轉了一圈後,等在了這裏。
高中時的段明淵朝著男人迎了上去,從雙方的互動來看,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仁慈醫院》。
在夜幕下穿行片刻後,在馬路對麵等待著他們的是一個醫院。
這在雲籠市算得上相當有名的醫院,九月對這裏並不陌生。
她很快把方才的病例和醫院的聯係在了一起,難不成明淵先生在高中時期曾經生過一場重病,是病情影響到了他的記憶,從而導致他忘記了一部分過去的經曆?九月立刻搖了搖頭,把這樣的念頭驅逐出了她的大腦。
明淵先生自己就是最優秀的醫生,他一度治好了失水症這樣的宇宙疑難雜症,若是患上了疾病,他根本不必來醫院求醫。
所以,隻剩下了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