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詭世界的萬職書

第346章 天驕王vs獸血神 似敵似友的包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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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防具?”

“那是什麽武器?!”

站在山穀底的管誌,能夠清晰的將從山頂‘滾落’的鋼鐵洪流的所有動作收入眼中。

摧枯拉朽!

經過獸血神祝福加護的獸血教信徒們,會忘了傷痛,將野獸的本能激發到極致,甚至流血越多,這效果就越好。

如果用神的言語來講,獸血教的每一個生靈,都會是最純粹的野獸。

但管誌更喜歡用‘死士’來形容麾下的教徒們。

不畏懼死亡,能夠竭盡生命的去完成任務。

這是管誌認為天底下最高尚的美德。

隻是,

自己這擁有最高尚美德的數十萬大軍,卻被區區數千詭異之人如拍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拿下。

管誌看的心情格外的沉重,但隻要瞧見無數的鮮血從山坡上匯聚成小河,流入腳下的淺水河,他的心情就又平靜了一些。

“真是新奇的東西。”

獸血神癡迷的看著那些鐵傀裝甲,“甲胄兵刃和氣血、功法相融合…天造之物!”

他能夠輕易地看穿那些鐵傀甲胄上的紋路運轉究竟是什麽意義,因為他殺過太多的人族了,對此輕車熟路。

正因為如此,獸血神才越發覺得創造出此物的人,是個鬼才。

“前方可是青州的天驕王嗎?”

獸血神遙遙呼喚。

雄壯聲浪似洪流遠播,帶起陣風鼓鼓吹到姬源耳畔。

姬源身後火焰凝聚,心中朱雀與鳳凰齊鳴,霎時間在背後凝結成赤色雙翼。

呼!

火花四濺。

姬源振翅而起,身形與山穀的陡坡平行,朝著淺水河俯衝而去。

眨眼間,

他便已經超越了一路橫推的鐵傀裝甲營,身形更低一分,雙翼徹底展平,如同兩把赤色鐮刀,將左右十餘米的獸血教人、妖轉瞬攔腰斬斷。

腳下的鮮血被火焰蒸發,在半空中化作泛紅的霧氣滋滋作響。

大地化作焦土,好似一張黑毯,迎接鋼鐵洪流的閃耀登場。

“真是讓人心悸的火焰。”

獸血神怒吼一聲,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滄海桑田,讓他的眼界早已經超出了認知的範圍,大多數的東西,隻要看一眼他就能推導出本質。

可眼前的火焰雙翼,卻讓他感受到了心悸的力量。

轟!

金色雷霆包裹著火焰,將淺水河的河水擊飛數百米。

匯聚於此的濃鬱鮮血,也在刹那間化作血雨傾盆而落。

這些血色的大雨,好似突然變成了獸血神的祝福加護。

每一滴落在地上,都讓周圍的人、妖甚至是草木變得癲狂。

一位獸血教信徒在沐浴了數滴血雨之後,渾身的肌肉開始如充氣般膨脹,皮囊下鼓脹的青筋,更是到了隨時都會炸裂的程度。

又一滴落在其肩頭。

那身形已經膨脹到兩米五的信徒,肩頭立刻腫脹起一個人頭大小的包。

“啊~!”

獸血教信徒怒吼一聲,朝著身前傾力揮出一拳。

砰!

麵前三米,直接被其一拳鑿出一個一米深的炮坑。

但隨著地麵一同炸裂的,還有他那揮拳的手臂,整個炸裂成血霧朝著四周濺射。

而諸如此類的情景,正在如病毒一般迅速的在戰場的各個角落展開。

這些瘋狂的信徒,帶著那隨時都可能自爆的身體,朝著麵前的鋼鐵洪流發起最後的衝鋒。

“開甲!”

鐵傀裝甲營的校尉張苗,眼神冰冷的吐出兩個字符。

身後,

一千餘的鐵傀裝甲瞬間嗡聲大作,所有裝甲的左臂上,揚起一張由三片厚重甲片構築成的‘食人花’。

大口張開,朝著身前猛地一口咬下。

那些迎麵而來的,經受過鮮血賜福變得越發怪異的獸血神信徒,直接被食人花一口咬下。

甲片邊緣,那些鋒利的倒刺‘尖牙’冒著血淋淋的寒光,讓人膽寒不已。

一口下去,

更是肉碎骨斷!

運氣好的隻丟下一條手臂,運氣不好的從腋下入口,五髒六腑直接被吞了個幹淨。

這就是鐵傀裝甲的‘封印術’。

摒棄了必須三具鐵傀才能發動的條件,哪怕單獨行動也能用‘技能’。

當然,

代價就是從封印術變成了一招出其不意的絞殺術。

至於是好是壞,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一個照麵下來,那些身體部分異變的獸血神信徒們,再度變得‘泯然眾人’。

可以說是被這一千餘的鐵傀裝甲克製的死死的。

血肉之軀不可敵裝甲也就罷了。

異變之後的向死一擊,也被那裝甲食人花一口吃下,徹底沒了反抗的機會。

兵對兵,將對將。

前者已然有了終局之勢。

站在山頂的方士才長出了一口氣,“鐵傀裝甲的強度,至少到了我的預期。”

呂允板著臉,身後的三百金甲更是磨刀霍霍,戰意高漲。

顯然也是被鐵傀裝甲的強度驚豔到了。

“這些身著裝甲的武夫,大多不過血勇境界…穿上裝甲後足以比肩淬骨境豹響層次,力量速度…尤其是防禦力都翻了數倍不止。”

“我等若是有這樣的裝甲在身…百甲便可輕易誅殺宗師。這還是收著說的。”

“哼。”呂允的副將農葛似笑非笑的開口,“這戰鬥有什麽看的?”

“穿著這些裝甲,隻需要往前衝就好了。反倒是那些獸血教的教徒們要想的就很多了。”

“要我說,還得是他們厲害。”

“哈哈哈……”

農葛的話,頓時逗得在場之人哈哈大笑。

都已經看出了這兵對兵之間的勝負。

完全是碾壓之勢。

反倒是將對將,就難說了。

淺水河上,姬源看著麵前怒吼漸息的獸血神。

“神明也隻能借殼而生嗎,這和鬼靈有什麽區別?”

姬源麵露譏諷,眼神卻不自覺地瞥向了河流的另一端。

一個灰麻衣的少年呆立在兩裏外的石頭上,身上的衣物有些破損,但並無受傷的痕跡。還有這人身上明顯沒有獸血神教徒們那樣狂暴的靈力,明顯不收受獸血神的影響。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灰麻衣少年的臉。

姬源太熟悉了。

正是自己初到青州城時,說要送自己一場機緣,結果牽扯出之後種種的包善。

“又見麵了,包公子。”

姬源好似嘮家常般講了句。

“天驕王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包善坦然的朝著姬源頷首,像是和老友交談一樣。

“看來我送出的那份大禮,沒什麽問題。”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人?”姬源直入正題。

“我……”

包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眉頭緊皺,“我也不知道。”

“我還沒想好要怎麽稱呼自己。”

“不過我已經為您送來了第二份大禮,你覺得如何?”

姬源回頭,看向不遠處麵色陰沉的獸血神,“你說的大禮,該不會是這位獸血教的神明吧。”

“難道祂不算嗎?”

包善反問。

“等我先殺了祂,再來好好問你吧。”

姬源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他不喜歡別人和他打啞謎,尤其是這位包善,似乎一直在給自己使絆子。

“你們兩個,都會死在我的手裏的!”獸血神的憤怒顯然已經到達了頂點。

在這聲暴怒響起的瞬間,他的身體就肉眼可見的發生異變。

血紅之色以他的眉心為中心,開始朝著四周迅速的伸出觸手,奇異的紋路,眨眼間遍布全身。

而在姬源的窺破之下。

這位獸血神將自己一身的磅礴靈力,全部鎖到了體表和體內。

恐怖的威能在此刻實質化。

仿佛在身上雕刻出了某種祭壇。

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淺水河河水,朝著獸血神匯聚。

水流異變,讓其身上的力量開始迅速膨脹。

“此乃諸神的甲胄,可以將我的力量盡可能的發揮出來……”

“你可以將其稱為靈神胄。”

獸血神凝視著姬源,“我想你應該懂得吧,這和你的那些黑色的甲胄有一些相似之處,應該就是從諸神身上竊取來的吧。”

“還是說,你和那灰麻衣的小鬼一樣,是奇王的神使?”

獸血神沒頭沒腦的問著。

反倒是牽扯到了一旁的包善。

而姬源隻是平靜的看著獸血神身上的安歇紋路。

確實和自己鑽研的靈紋有異曲同工之妙。

隻不過自己的靈紋是刻在裝甲上的,而獸血神直接將其刻印在了血肉之上。

“鬼靈們晉升到鬼王,身上的鬼王圖似乎也與這些類似……”

“這其中會不會也有牽連。”

姬源心中腹誹,思緒有些跑偏。

呼!

烈風爆裂而至。

方圓數百米空氣沸騰扭曲,眼前的景色都變成了色塊般的混沌。

姬源振翅,輕飄飄落在威能邊緣,雙目平視。

看向視線盡頭的獸血神。

四目所過之處,竟是一段歪歪扭扭,但是能讓人看清其中事物的‘隧道’。

中間僅有少量的靈力幹擾,讓肉眼可見之物模糊,或者更準確的說……

震驚,

在獸血神的眼神中浮現。

“我的力量,被你斬滅了?”

獸血神言語中滿是難以置信。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難以滅殺的靈力。”

姬源開口。

他所用,自然是【靈葬】。

隻不過這位獸血神的靈力之強橫,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畢竟是神嘛。”

“或許晉升到‘神葬’、‘聖葬’、‘仙葬’之流,就能將其滅殺幹淨了。”

姬源低聲自語,一身金色的雷霆已經蔓延出去。

一條條金雷之鞭在半空中化作金色蛟龍般,朝著周遭的混沌靈力絞殺。

伴隨著靈葬之威,將周圍的混亂給抹平。

轟!

天驕王與獸血神的戰鬥,毫無征兆的再度爆發。

扭曲、堙滅……

崩壞、消融……

兩股恐怖的力量綻放在這塊山穀之中,亦有越來越多的屍體從山坡上朝著下方滾落。

甚至將淺水河都流的漲河了。

猩紅的血水晃**著不斷攀升,而兩人的大戰從地麵打到河裏,從河中又衝出地麵。

“你的速度,沒有我想象中的快。”

“所謂神明,也隻是如此嗎?”

姬源失望的站在廢墟上,看著麵前的獸血神。

別說是仙魔變了,他甚至連劍氣和肺中的雙白虎都沒有用上。

隻是以金仙變和功法武技與之應對,就已經不相上下了。

對麵的獸血神同樣麵色難看。

“怎麽回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力量不應該隻有這點才對。”

他呢喃著。

突然猛地看向腳下的淺水河。

濃鬱的血腥味直衝天靈蓋,獸血神隻覺得這是世上最美的風景。

隻是,

這股本該進入自己體內的力量,在淺水河的鮮血被自己吸收化作混沌靈力之後,淺水河就應該變得清澈了才是。

“怎麽回事?!”

獸血神驚叫一聲,猛然看向包善所在的方向,“你在河中動了手腳!”

“現在才發現嗎?”

包善平靜的開口,“我還以為,你到死都不會注意到的。”

“也怪我們的天驕王,說什麽廢話啊。”

“你怎麽可能阻隔神的力量?”獸血神一臉匪夷所思,“而且還是我最擅長的血靈之力。”

“就算是奇王親臨,也絕不可能做到阻斷我的力量。”

包善嘿嘿一笑,“別誤會,我不是阻隔……隻是在你之前就將這股力量用盡了而已。”

“沒有了,你自然也就抽去不了。”

“沒有了?”

獸血神再度低頭看向腳下,猛地嗅了一口血腥的美味。

“這血…是幻想?!”

砰!

他猛地抬腳,朝著淺水河中落下。

水浪激起數百米,做雨傾盆。

隻是這一次,

隨之一同浮出水麵的還有一條條血色的水草,這些原本該是扁平的水草,此刻圓滾滾如同充氣了一般。

在脫離淺水河的瞬間,怦然化作漫天齏粉,隨風而去。

“這是人族的祭靈術。”

包善開口道,“以靈物為祭品,發動超乎想象的靈術。”

“我學了三年,琢磨出不少祭靈術。”

“其中這一種鮮血幻術,是消耗鮮血最大,卻沒有半點威力,隻能造出一些幻想的祭靈術……”

包善頓了頓,“這是我專門為您準備的。”

“喜歡嗎?”

“啊~!”獸血神怒吼一聲,渾身頓時綻放出乳白色的光芒。

磅礴的信仰之力,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凝聚在身上。

遠處原本還活著的獸血教信徒,開始一個個被他抽幹。

隻是,

他的三十萬信徒,如今已經隻剩下一半不到了。

“天驕王大人,這份禮物現在還滿意嗎?”

包善飽含深意的望向姬源。

“如果你不提醒他的話,隻要再拖一天,殺他如殺雞……”

“當然,他應該會在半途就醒悟過來。”

“總之,現在是很可惜啊。”

姬源聽著這些話,變得神色凝重,他越發搞不懂這位似敵似友的包善,到底是什麽人了。

“無所謂,我會誅殺祂的。”

姬源深吸了一口氣。

魔焰開始在身上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