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繼續上工,其實地裏這些活兒早就能幹完了,但是大夥兒都磨洋工,所以導致天天要下地。
好容易混過一天,江華和鍾躍民、蔣碧雲拿著鄭桐的筆記本找到了常支書。
一進院門,江華就喊道:“常支書,常支書在家嗎?”
鍾躍民小聲點說:“肯定在家啊,我們不是看著他回家的嗎,喊什麽?”
“萬一人家現在不方便了,喊一聲相當於敲門兒了。”
鍾躍民和蔣碧雲一起點點頭,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在城裏,她們不是住大雜院兒的,所以那都是敲門兒的,乍一到農村還真是不適應。
“在呢嗎,屋裏頭說話。”
常支書家裏的炕上坐著五個娃,個個麵有菜色,一人端著一晚玉米麵的野菜糊糊吸溜的正香。
看見仨人來了,常支書也客氣了一下:“是你們三個娃娃,有事嗎,一起吃點兒。”
鍾躍民看著桌子上那個大盆裏的野菜糊糊已經見底兒了,那還有什麽能夠供他們三個吃的。
江華搖搖頭說道:“不了,偏過了,我們找您商量點事情。”
估摸著,常支書也沒聽懂偏過是什麽意思,但是後麵說有事商量,這句話他聽懂了,於是三口兩口喝完糊糊,拿起煙袋鍋子,帶著仨人走進院子裏。
三人坐在凳子上,常支書蹲在院子裏的磨盤上,點燃了煙袋鍋子,先美美的抽了一口。
“有啥事就說嘛!”
江華當仁不讓的座位主講人說道:“常支書,我們到村裏也有幾天了,村子裏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有些人家都快斷糧了,所以商量一些對策。”
聽到這裏,常支書抽煙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心想別是我扣押他們的糧食被發現了吧。
“常支書,我看村裏主要種的是麥子和玉米,麥子交公糧,剩下點磨白麵也是舍不得吃,但是我看還有不少田間地頭的零碎地,沒有充分利用,是不是可以種點番薯和土豆啊,這些東西產量大,關鍵時候能活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