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悠鬥跪坐在榻榻米上,盯著手裏熱氣騰騰的茶水發呆。
“悠鬥。”
日向日足的聲音響起,略帶不滿:
“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都聽進去了麽?”
“族長大人,悠鬥明白的。”纏繞漆黑繃帶的少年囁喏道:
“可是,我覺得我還太小……”
察覺到少年的態度比前幾次緩和了許多,日向日足趕緊趁熱打鐵:
“悠鬥,我們忍者也終究是人啊,既然是人,就需要朋友和家人,娶妻生子,是你人生路上必然要做的事……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未婚妻早就定下了。”
日向悠鬥眨巴下眼睛,沒有接話。
日足以為少年已經動搖,接著道:
“你的父母也是在十五歲左右定下的親事,作為繼承了他們血脈的你,當然也要組建家庭……不僅是你,所有分家和宗家都是如此,開枝散葉,將這顆白眼傳承下去,這是人倫常情,也是我們日向的使命!日向悠鬥,你必須如此,這是宗族和村子共同的意誌!”
既有年長者的循循善誘,又有宗族大家長的威壓,日向日足這番話說的很有水平。
日向悠鬥放下茶杯,踟躇道:
“族長大人……”
“你回去吧,悠鬥,好好想想我今天對你說過的話。”日向日足擺擺手,示意少年可以離開了。
身為日向的族長,日足非常擅長用言語脅迫別人,他明白自己給予日向悠鬥的壓力已經很大,再過些時日,不論日向悠鬥願不願意,都要妥協。
身在分家,哪有可以自由飛翔的籠中鳥?
成了婚,有了妻子,有了孩子……這些才是更堅固的囚籠。
……
日向悠鬥退出族長的屋子,平靜地往外走去。
平心而論,隨著日向日足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他確實快扛不住了,今天這一番交談後,如果沒有特別大的變故,一個星期內婚約就會安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