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上,宋成五指猛然握緊。
手背,青筋暴突。
他一甩刀,刀**開,而他又繼續揮拳。
這一刻,他周身的酸麻忽地都淡了。
許是過了很久,許是又很短。
回春堂外圍了越來越多的人。
而不知何時,“浸豬籠,浸豬籠”、“勾引男人,害死婆婆”、“浸豬籠”的聲音交織一處,連綿不絕。
聲音回**,在小瞎子的視界裏構成了混亂扭曲的蒼白人形素描。
忽地,他看到人群外有一個並不算高的素描人形開始往反方向撤去...
宋成回憶了一下,那人形應該是丁家老三丁思穀。
而就在往後退的那一刻,丁思穀的好感從“60”陡然跌成了“0”。
“浸豬籠!”
“浸豬籠!”
“狐狸精,該死!該死!”
聲浪裏,丁思穀快速後退。
宋成眯了眯眼,看著那迅速遠離的丁家老三,思緒如電。忽地,他明白了這丁家老三要做什麽。
勾結盜匪的計劃提前了!
他要不要叫破?
他沒有證據。
丁家老三反打一耙,他豈不是會和陳瘸子一樣?縱然不了了之,他也會成為丁家兄弟的目標,之後人家就耍陰招,把你和童嘉往死裏弄。
村民們不管真正的真相,隻管他們相信的“真相”。沒有人伸張正義,不過是審判的刺激,不過是泄憤的狂歡。
宋成心底生出一抹陰霾:他也痛恨著這些村民,痛恨著村正,那就讓村正所信賴的丁家兄弟勾來盜匪,讓村正嚐嚐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而他...也無需煩惱“路引”之事。他完全可以帶著童娘子,以難民的身份逃至周邊縣城。可怎麽逃?走一步看一步吧。至於雲娥,他想救。
另一邊,丁思穀麵無表情,走出人群後,左右看看無人,忽地加速跑了起來,他跑到自家屋裏,看到正靠在床背上的丁家老大,道:“大哥,那賤婦定要被浸豬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