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遠離於世、人煙稀少的孤村。
宋成站在自己院子裏,忽地閉上眼。
他心眼猶在,閉目之後,感知反倒是會得到一定強化。
水墨素白的世界一瞬間歸來。
叮...
叮鈴...
一聲輕如幻聽的金屬聲突兀傳來。
宋成如被尖刺從後戳中,猛然一扭脖子,朝向金屬聲響方向。
他扭動脖子帶動的氣流如沉重的水銀打著旋兒。
兩女都因他這動作而停了下來。
存活下來的村人大多重組家庭,這姑配了那叔,勉強過日子唄。
而南卉小娘子卻實在沒得地方去,隻能天天待在宋成這邊,然後在主屋旁打了個側屋,住一起。
她也知自己有過男人,在村裏頭還傳出過“與公公爬灰”的流言,且又被盜匪劫掠了過去日夜羞辱,雖還有姿色,卻是殘花敗柳,故而怎麽也不敢生出“和宋成相好”的念頭。
當然,她除了自卑,還有一種“對男人厭惡”的感覺...如今所求的也不過是活著。
而她覺得隻有跟在宋成身旁,活下去的可能才最大,所以才放下身段,甚至不顧名節,待在這兒。
在看童嘉練武後,南卉就主動承擔了燒菜洗衣,照料藥圃,縫衣刺繡之類的活兒。
老實說,這活兒,她比童娘子幹得好。
宋成和童小娘子也商量過,大抵都能猜到她的想法,於是就聽之任之了。
此時,南卉看宋成那繃緊的麵孔,也跟著緊張起來。
壓抑的氣氛,讓她忍不住想開口。
童嘉比了個“禁聲”。
南卉這才匆忙捂住嘴,卻還是緊張無比地看著宋成。
宋成在那一聲幻聽後,再無任何發現,於是睜開眼。
“怎麽了,宋大哥?”南卉急問。
宋成道:“召集村人,帶好食物和水,我們去山腳待兩天。”
說罷,他又補充了句:“可能有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