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李啟喘著粗氣,步履蹣跚的行動著。
這裏距離澧州城已經一百多裏,雖然還沒有出轄境,但是已經人煙稀疏了。
老實說,這是李啟頭一次在這個世界走這麽遠。
在這個世界,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家鄉,最起碼,澧州是這樣的。
村子裏的人,去過最遠的地方估計就是縣城,縣城的人,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州城,而州城的人,或許一輩子也不會離開州城。
李啟就從來沒出過州城,三年多,一次都沒有,最多也就是在城裏淺灘逆水的地方幫忙拉船,拉到郊外水流順暢處就回來。
這次殺人亡命,要不是逼急了,他也不想離開城市。
他在碼頭工作,拉船行舟,聽聞各路漕幫商會的閑聊,也知道野外的危險。
水裏有妖,運氣好是鯉魚精,鱉怪,隻是戲弄,不會傷人,運氣差就是水猴子,一船人都得死在裏麵,除非有高超的修行者庇護,才能逃得性命。
不去水裏,走山路,但山裏也是森林沼澤密布,到處都是蛇蟲鼠蟻,惡獸猛禽。
真正安全的地方,隻有人類的聚居地。
外出,就意味著危險。
他已經離開一天了,在樹上湊合了一晚上,所幸沒有遇到什麽問題,吃了點野果,按照原定的計劃,他要去三百裏外的豐縣。
據說,豐縣是個比較安穩的小縣城,李啟在那裏避避風頭,然後過個一年半載,再回澧州城,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事了。
一天跋涉一百裏,還全是崎嶇山路,他穿的還是草鞋,哪怕以現在的身體素質,也累得夠嗆。
唯一好的一點,那就是此時還算是冬日,所以百獸蟄伏,蟲豸未生,一路上除了累,倒是沒有別的折磨。
“就算不走錯路,也有三百裏……真是。”李啟行走在荒野的小路裏,到處張望,看看有沒有在路邊的茶攤水鋪什麽的,他已經走了整整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