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王和花鳥使雙雙死在了春和台。
揚州刺史慌了,兩個惹不起的人死在了他的轄地之內。
杭州刺史也慌了,春和台當初是他領頭督建的。
兩州長官手底下的官吏同樣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防,就被推出來做了代罪羔羊。
然而江南轉運使卻像那聞了腥的貓一樣,立刻出動了。
他是禎和帝禦口親封的江南轉運使,身負整頓江南吏治的重任,奈何上任兩月,始終無從下手,鼓勵百姓告密,也沒什麽作用。
前幾天,他好容易收到了一封言之有物的告密信,卻是劍指範成,說他借花鳥使的行事之便做了許多傷民之事。
轉運使大人自覺以後官位高升,還要回京城任職,與範成低頭不見抬頭見,因此對於要不要出手幹預範成之事,始終猶豫不決。
但現在,範成死了,還牽出一樁營建不善的案子,他正愁無南木可立信,機會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賜良機。
反正範成已經死了,無論罪過大還是罪過小,他都無懼扒出來。
而他堂堂轉運使,連使者都敢查,誰還會不信他是個剛正不阿、敢於為民請命的好官?
他並不擔心禎和帝會因此怪罪他,禎和帝上位之後平了幹預朝政二十年的宦禍,比誰都要明白宦官的危害,他用閹人,但並不親信閹人,絕不會因範成記怪自己。
此時不出動,更待何時?
江南轉運使緊急趕到,以揚、杭二州刺史牽涉其中宜當避嫌為名,一手包攬了案子的查辦。
一時滿城風雨,二州州署人心惶惶。
除了江南轉運使,最開心的當屬齊海貴了。
一喜,範成死了,再無人脅迫齊家。
二喜,魯明已經與李龐龍接頭成功,李龐龍收下了金子,表示會親自赴京尋宣王細說。
三喜,魁濟茶行所有大掌櫃、茶園管事已全部抵達揚州,他齊海貴坐擁茶鋪千百的日子,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