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便跟在秦司珩身邊兒,這些事兒如何不知曉?尤皇貴妃去世多年,但當年盛寵還是讓人不禁咂舌。
隻是,可惜了....
秦司珩看著池塘內的荷花,眼睛微眯,想著尤皇貴妃的那個孩子,多次刁難他,甚至驚了他的馬,讓他墮馬受傷,當時也不過是被父皇懲罰抄書十遍而已。
但尤皇貴妃要的太多,欲壑難填,她的野心勃勃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她的孩子。
最後隻得一杯鴆酒的下場。
她早年間樹敵太多,很多後妃跟她幾乎是結下了死仇,她過世了,那個孩子也逃不過同樣的命運,沒過多久,也一起沒了。
父皇厭棄了尤皇貴妃,也連帶著厭棄了那個孩子。
不聞不問,死時也不過是得了一句,“知道了。”
父皇去年賀歲宴上,喝多了幾杯酒,借著醉酒,跟他低語,囑咐他,別信了女子的真心。
女子沒有心。
他當時不作他想,今日卻覺得十分諷刺。
父皇從頭到尾沒有看清過尤皇貴妃。既然連自己枕邊人尚且都不了解,又何談真心?
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
看不清他人的心,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宮中一個接一個的女子,或貌美,或風情,到頭來不過都是過眼雲煙,他從來沒有尋求過真心,不過是喜歡,合心意就多寵愛幾分,和少寵愛幾分的區別。
剛才聽到虞氏的話,卻讓他有些悵然。
皇後嫡母總是教導他,世家女子送進來,爭奪的都是權勢,從不過問真心。
若為真心而來,那才是真的傻子。
他本以為虞氏是個聰明人,沒到,竟然也是個傻子....
“去望月閣。”秦司珩淡淡開口,望著遠處盛開的荷花,任由那裹挾著香氣的微風吹拂起他的衣袍。
“虞承徽,太子爺待會兒過來,你快準備著。”小貴子熟門熟路笑眯眯的進了望月閣,對著虞涼月十分客氣的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