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鬆知道他會直接問,沒想到他這麽直接。
說來這件事他也是才得知不久。
不久是多久?
昨天晚上李大妮才跟他攤牌。
“老四,不管怎麽說,咱們四個都是親兄弟,其他的,不用在意太多。”
不是他不願說,而是說出來會給這個弟弟帶來更多的傷害。
反正他們都在一個家生活那麽多年了,大家都有了感情,為什麽不能像不知道一樣繼續當親兄弟處呢?
對於親兄弟一說,裴遠征認同,但他不能稀裏糊塗地做了別人二十五年的兒子,還被薄待了十八年。
他沒有什麽報複或是尋親的心理,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
裴遠征直直地瞧著裴青鬆,一言不發,眼神裏的壓迫感卻讓裴青鬆歎了一口氣,選擇妥協。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你確實不是我們家親生的孩子,是爹娘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收養了你,你爹是族裏的烈士,你娘在你爹走了之後就病了,沒多久也跟著去了,你家裏沒了別人,族裏才讓其他人收養你,是爹把你抱回來的。”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
你是沒爹沒娘的孩子,爹娘收養了你,到底把你養大成人了,即便對你不像對其他孩子那麽好,你也不應該怨恨。
裴遠征自然不是那麽容易被忽悠的,他悠悠地開口,“那我親爹犧牲的那筆錢呢?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烈士家屬每個月還能從公社領一筆生活費,怎麽我從來沒看到過呢?”
他沒其他親人,所以不存在家裏老人的說法,那筆生活費應該是發到成年,而且金額不低,足夠維持普通的一家人生活。
裴青鬆想讓他不要怨恨,當然是不可能的。
“大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不會再追究,但不怨是不可能的。”
拿著他親爹的補償金,苛待他那麽多年,頂多隻能說讓他不至於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