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樂禾有些茫然，但她不傻。
盡管不清楚之前都發生過什麽，卻能通過對話和反應猜出一些。
她怔怔望向與自己分別多年的兒子，情緒複雜。
那個總愛跟她撒嬌的小不點，儼然已經有了一家之主的氣質。
他不再需要她的保護。
甚至還能反過來保護她。
程樂禾說不上什麽心情，枯萎已久的心間湧上了一絲絲暖流。
她滿眼欣慰地笑了。
魏天宇很快就做出選擇。
他黑著一張臉，用生硬的語氣命令院子外麵的人讓開一條路。
唐瑞微微勾起唇，轉身回到母親身邊。
沈琬歆站在另一邊，輕輕地挽起了程樂禾的手。
“媽，我們回家！”唐瑞的眼睛很亮，在母親身邊換了個樣子。
程樂禾抿著唇，笑得一臉慈祥。
若是有可能的話，她也不舍得唐瑞離開，有很多話要對他說。
剛要出門。
傭人們在身後叫了一聲：“小姐…”
程樂禾愣了愣，旋即回過頭望了一眼。
直到這時，她終於感受到了一絲不真實。
在這個被高牆圍著的小院裏困了十多年，終於可以走出去啦？！
程樂禾盯著傭人看了一會兒，笑道：“我要走啦…”
“你們不用再繼續陪著我空耗青春了，今後的日子多多珍重。”
她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
傭人們看到，都有不適應了。
“小姐，需要我給您收拾行李嘛？！”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傭人問。
唐瑞搶在母親前麵笑著回複：“不必了，回去另外再買就是。”
程樂禾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地方。
而後，目光移到程家兩兄弟臉上。
在此之前，她從未在魏天宇和程樂天的臉上看到類似的表情。
他們很憤怒，眼神卻又透著無可奈何。
唐瑞提到的那件事，直戳他們倆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