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安殿外,燈燭搖曳。
燈籠的光暈下,朝臣們三五成群,抵頭談論。
此時,卻沒有人在意永康。
天還黑著,沒亮。
奇怪,夏士誠和四皇子永泰,卻相離甚遠,各自站那裏閉目養神。
另外幾位皇子也是,之間都刻意拉開距離,似乎有避朋黨之嫌!
隻有其他朝臣們,三三兩兩,攢在一起時而點頭,時而擺手。
“啪,啪,啪!”
三聲鞭響過後,司禮太監在殿門前,拉長尖嗓高聲喏道:“早朝……”
站在近前閉目養神的李嵩,緩緩睜眼,率先踏上台階走在最前麵。
眾人魚貫而入,分文武兩班站定。
“臣等,參見聖上!”
“平身!”
大昌皇帝微微抬手,眾臣起身,這又站回原位。
跪禮過後,殿上一片寂然!
大昌皇帝神色平靜,和昨日早朝時的一臉盛怒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片刻後,大昌皇帝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諸位愛卿,可有本要奏?”
許久,無人應答,更無人上奏。
大昌皇帝直了直身子,目光緩緩停在戶部左侍郎張庸臉上。
這個沒有朝會資格的從三品老官,剛一抬頭,就和大昌皇帝的目光,隔空相撞一起。
張庸麵上一緊,橫出文官班列。
“聖上,微臣有本要奏!”
“哦!”
大昌皇帝似乎一怔,微微頷首,淡淡說道:“奏來!”
“啟奏聖上,微臣昨日,跟隨九殿下視察糧市行情時,九殿下發現糧食行當黑幕遮天,無良糧商膽大包天,壟斷我大昌糧食行市,幹盡坑國損民之違法勾當,個中手段,馨竹難書!”
“咳……咳……”
張庸麵色潮紅,突然一陣咳嗽。
“慌什麽?慢慢奏來!”
大昌皇帝眉頭微皺,提醒張庸不要急躁。
張庸胸口起伏一陣,這又奏道:“現抄沒四家犯商存糧,總計兩億三千五百四十五萬石,銀一億八千二百七十三萬兩,現已造冊登記入庫。四家犯商各地房契、地契,準備移交刑部逐步查封,現國庫存糧、存銀,均達曆年均數二倍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