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靜居後,頭腦慢慢冷靜下來,看著這靜謐的居所,喆友站在門口躊躇不前。
先前來時還想著如何如何說,可真到了門口,有些話卻不容易說出口來。
青夏若真是那愛攀附之人,如今也算是成全了她,可冷眼看了這麽許久,她分明沒那意思,如今大少爺陰晴不定,怕是在她眼裏,不啻於晴天霹靂吧。
琉鈺自他來便留了心,她同青夏住的近,此刻便也行了方便,站在那門口,細細聽著那廂動靜。
聽著喆友去了,站了會兒又走了?
他就這麽走了?不是少爺要伺候?
琉鈺來了這些日子,熬走了幾個不成器的,卻等來一個摸不透的青夏,她心裏很清楚,若這個青夏趕在她前頭成了事,往後去,就真沒她什麽事了。
主子交代的她無法完成,而她自己,怕也是要困死在這後宅,還是默默無聞的困死,將來主母進府,她這等人,恐怕提腳就發賣了,到那時,哪裏還由得她哭喊求全?
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
想到這裏,琉鈺膽子大了許多,一把拉開房門,在喆友快要走過時,笑盈盈的叫住了他。
“喆友小哥難得來一趟,怎麽匆匆就走了?”
喆友回過神,看向來人,也回一笑,道:“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琉鈺走上跟前去,她生的圓潤,性情又和善,自從來了目安院,與其他幾人相比,算是溫和有禮數之人了,到這兒這麽許久,與下麵這些人處好了關係,不曾有幾個憎惡於她。
“喆友小哥是大少爺身邊的紅人,平素伺候大少爺辛苦的緊,能往我們這兒來當真是少之又少,冷不丁的瞧見小哥,我等欣喜若狂。”
說到此處,似是情緒上頭,忍不住歎了口氣,眼神往那末廂房看了眼,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隻是我等的身份確實不適合經常在大少爺麵前晃悠,可卻又不得不做那討人嫌的事,我來這許久,竟是沒見著大少爺兩麵,吃著宋府給的米,拿著宋府給的月錢,我這心裏實在是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