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兒子看著老婆,也沒錯。”宋爍挑了挑眉:“可見是怕你偷人吧?”
“人們都是以自己的價值觀來衡量別人的。”林一羅的語調仍舊平緩無波,好像沒什麽能惹怒她,她也不會輕易動容,隻是以理智的口吻來描述著發生的事實,“每個人都是自我的,就因為自我,才會造成傷害,譬如,付衡的死。”
提及付衡的死,宋爍的心裏總是會“咯噔”一聲沉落下去。
“說句真心話,我其實挺難接受付衡就這麽死了。”宋爍冷嗤地笑出來,像是自嘲,也像是嘲諷付衡。
“看來你們的感情的確很深厚,畢竟學生時代的朋友是最真摯的。”
宋爍黯下眼神,附和著:“是啊,感情深厚得很。”
深厚到他恨不得把付衡從冷櫃裏拖出來揍醒,至少把那些虧損的錢還給他再去死。
“不過你可以放心地住在這裏了,我公公這樣一鬧,已經惹起了民憤,我過幾天也會換鎖,他再沒辦法私闖民宅了。”
宋爍沒吭聲,他雖然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巧合——想必付大山自己也沒有料到會驚擾到這麽多住戶,可宋爍卻並不清楚林一羅用了什麽招數來達成了目的。
沒錯,她的目的就是借眾人之口來順理成章地完成換鎖行為。
如果隻是憑她一個人的力量與付大山周旋,必然沒有勝算,但民意如此,付大山考慮到自己的麵子也不會與群眾敵對。
也許,林一羅並沒有宋爍想象中的那樣蠢。他腦子裏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直到林一羅忽然問他:“付衡隻有你一個交心的朋友吧?”
宋爍抬起頭,看向餐桌旁正在沏茶的女人。
她今日未施粉黛,連口紅都沒有擦,素麵朝天的容貌顯露出幾分憔悴,可就是這份頹靡之態襯得她更為柔弱。
宋爍低下眼,從手裏的煙盒裏拿出一支,重新抬眼,示意自己手裏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