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鼻中發出冷哼,不屑地瞥一眼像是被雷劈中的大哥,扶起張氏回了廂房。
屋門才闔上,柳平就氣憤不已地和張氏抱怨。
“我瞧大哥傷的不是腿,而是腦子,他若掌家,散財童子都沒他大方!”
張氏溫柔一笑,牽著他走到窗邊坐下。
“大哥和大嫂都是不明事理的,這樣好的三個孩子都不珍惜,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她喝一口柳歲親手熬的果茶,“夫君你也別惱,日後對歲丫頭多照顧些。”
要不是當初她還沒嫁進鎮國公府,肯定把柳歲養在膝下。
眾人散去,柳齊從地上緩緩起身,隻這一會的功夫,膝蓋就疼得厲害,額上沾著層薄汗。
他捫心自問:到底哪一句說錯了?柳家肯定會重返京城的,爵位也是自己兒子繼承。
柳歲不過就是父親戰場上抱回來的,是不是三弟親生的還未可知,就連她親娘的身份父親也是三緘其口。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掌管柳家?
他暗罵了句,思忖著還是得讓父親和母親與他一個陣線,搬出去另過他們肯定狠不下那個心,畢竟他一直是他們引以為傲的長子。
城守府重新修繕了,畢竟之前被砸得七零八落,紅瓦白牆,四方簷角,下方懸掛著大紅燈籠。
再有半月就除夕了,柳歲盤算著過年要用到的東西,雖說寧安物資匱乏,可也得熱鬧一番,驅散大家心中的陰霾。
尤其兩小隻怎麽也要添置新衣裳,還得想方設法弄些符合他們這年齡看的書。
今日柳恒一番話,讓她感慨萬千,看來現世的新思想還是不能教太多,順應時代才是正途。
朝廷可容不下柳恒這般驚世駭俗的異類,她不能害了他。
思來想去,除了城主府,還真沒別的地方有那麽多藏書。
江玉雖是景昭辰的暗衛,可也不能讓他夜夜宿在屋頂,便安排他和柳恒住一間屋,中間隔著屏風,倒也互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