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清晨,安陵容一早起來,收拾好行李,預備帶著杏兒住進她好容易尋到的一處租賃的小宅院內。
她若記得不錯,差不多這兩日宮裏的宣旨內監就要宣讀冊封聖旨,再安排教引姑姑上門教導禮儀規矩了。
規矩麽,她自不必說,可這教引姑姑也沒法子住客棧呀,故而她好容易找到了一處願意隻租一個月的宅院,實屬不易。
清晨的京城,依舊熱鬧。
客棧門前不少小攤小販叫賣著,安陵容遠遠看見烙餅的攤子,那大餅裏灌滿了熱乎的紅糖,溢散著甜味兒。
“去買一個。”
她唇角揚起笑容,待得烙餅買回來,她便在手裏捧著,緩緩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一眼一眼再看著這最後的光景。
之後幾日,相安無事。
宮裏內監來宣旨,說是皇上冊封了她為正七品的安答應,於五日後進宮。
她給了賞銀,教引姑姑待她還算客氣,雖眉眼裏有些不大看得上這小小宅院,不過安陵容待那姑姑極為恭敬,漸漸姑姑也認真教起了她禮儀。
九月末,安陵容入了宮。
她住在延禧宮。
這是她熟悉的地方了,不過與她記憶裏作為延禧宮一宮主位不同,現下她不過是住在偏殿明瑟居裏,另一側的閣殿內,住著夏冬春。
“喲,原來是你。不曾想,你這小小縣丞之女也能得選宮嬪,真是祖墳冒青煙了。不過我想,應該隻是區區答應吧?”
夏冬春神色跋扈,一撫耳邊鬢發,囂張地看著安陵容,緩緩道:“我可就不同了,我是常在!”
……
常在人跟前惹人笑話吧。
安陵容腦子裏沒來由的冒出這麽一句腹誹來,看著夏冬春趾高氣揚的模樣,忽的唇角一揚,露出恭敬的模樣。
“夏常在萬福金安。”
安陵容做了個揖,笑吟吟道:“嬪妾屋子裏還需打掃,便不在這兒叨擾常在了,嬪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