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不瞞你說,這場地我已經轉租給別人了,今天就是來通知你,下個月必須搬走。”
蘇蘇拿著廠房租賃合同,說道:“嚴老板,你看,咱們的合同還沒到期呢,還有半年,怎麽就讓我們搬走呢。”
嚴老板胖嘟嘟的身體,喘著粗氣,腋下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將煙頭扔在地上,鞋尖碾碎了煙頭,“我說蘇姑娘啊,你這租金已經欠一個月了,也就看在你父母之前的麵子上,我讓你緩些時日,上個月我催的時候,你可是說要把租金補上的,你補上了嗎?”
“這不是行情不景氣,修船的人也不多。”
“蘇姑娘,這困難誰都有,你別和我說,我就一句話,搬走,趕緊的,我把醜話說前麵,下個月,你要是還沒搬走,也沒有補上租金,你這些機器,什麽馬達什麽漆的,我都賣了,抵租子,我已經夠好的了,你別不識好人心!”
說完,嚴老板撅著他的大屁股,晃晃悠悠地走出修船廠的大門。
夜色如同厚重的帷幕,緩緩降臨,吞噬了最後一絲日光。
“咳!真是令頭疼啊!這債什麽時候能還清!”
海風帶著幾分鹹濕與涼意,輕輕拂過蘇蘇的發梢,她坐在船塢邊的躺椅上,雙手插在略顯寬鬆的粉色工裝背帶褲的口袋裏,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幾塊平遙牛肉,回憶起傍晚前發生的事情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再這麽下去,就不得不把修船廠賣掉,以維持基本的生計。”
父母因病相繼離世,蘇蘇和她的弟弟,依靠著這家修船廠勉強度日,自從來了兩家規模較大的修船廠之後,她家的生意就越來越差,十幾名老工人也被挖了過去。
對方為了搶占市場,低價競爭,甚至免費修船,免費更換馬達,這讓蘇蘇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苦不堪言。
突然間,一絲冷冽的風吹了過來,蘇蘇打了個冷戰,這是寒冷的冬季才會感受到的,現在正值八月,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