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碾壓”?
因為,鄭強自從戎以來,就從未見過此等氣勢的軍隊。
這是誰的部將?
這又是誰的大軍?
年長校尉見此一幕,當即與眾人使了個眼色,開始行動。
其實,他們早就得到了消息。
領軍前來奪城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大薑軍,更不是匈奴軍。
而是,柳紅纓!
鎮北軍的副帥,鎮北王淩鸞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號稱為“鎮北王的鋒刃”!
“弟兄們,鎮北軍王師已到,你們還在等什麽?”
年長校尉拔出佩刀,振臂高呼,“衝進去,捉拿叛賊劉福林!”
“殺啊!”
其餘校尉皆舉著武器響應,身先士卒朝著中軍大帳殺去。
數以千計的士兵,緊跟在後,怒火升騰,呐喊的聲音,仿佛撕破了寂靜的夜空。
“這,這是?你們早就準備好了投降?”
鄭強發懵間,年長校尉遞給他一把刀,拉著他一起衝鋒。
“傻小子,鎮北軍也是大乾軍隊,你現在可以當大乾人了,還打算做鬼嗎?”
“這……”
鄭強剛剛撿起的三觀,再次碎裂。
不過……
一想到劉福林等人棄城而逃,他就完全被怒火吞噬,哪怕殺不死劉福林,弄死他的惡犬,也是大快人心。
想通這件事,鄭強似瘋狗般衝得最猛。
眨眼間,就已經到了最前方。
“這小子,底子不錯啊!”
“可造之材。”
“就是憨了點。”
“哈哈……”
“放肆!你們想要造反嗎?”
那幫衛兵還擋在賬前,怒目圓瞪,根本就不把鄭強一夥人放在眼裏。
“給我滾蛋!再敢向前,死路一條。”
“那你先死!”
鄭強一躍而起,手起刀落,斬下了其中一名衛兵的腦袋,頓時,現場噤若寒蟬。
“衝啊!”
接著,備受鼓舞的其餘人等,立馬將衛兵們亂刀砍死,送去見了閻王。
衝破中軍大帳,裏麵哪有什麽劉福林和虎威軍高層?更沒人商討軍國大事。
而是,幾名腐敗校尉,窮奢極欲,正與一幫舞女們打情罵俏,聲色犬馬。
行肮髒齷齪,下流無恥之事兒。
甚至,很多人都衣衫不整。
“你,你們……”
白陳海正與一名身材豐腴的舞女鑽在桌子底下快活,到了關鍵時刻,眼看靈魂升天,豈料,被人亂了節奏。
他怒火中燒,提起了刀就要砍人,怎料,一抬頭卻看見大軍已經將中軍大帳包圍。
“你們想幹嘛?誰給你們的膽子,擅闖中軍大帳?”
“想死了是吧?”
另一名叫杜子騰的校尉,將左手從舞女衣服裏抽了出來,拿起酒壺,就朝著年長校尉砸去。
“郭鐵心,誰給你的膽子?你想死嗎?馬上帶你的心離開,如若不然,就是違抗軍令!”
他猛地一拍案幾,“來人啊,叫郭鐵心拉出去砍了。”
無人敢動。
“你們都聾了嗎?”
白陳海不信邪,直接掏出了一麵虎符,“劉將軍離開之前,交代我故布疑陣,統率三軍,虎符在此,見虎符如見將軍本人,誰敢不從?”
他得意揚揚,幻想中萬人下跪的場麵沒有出現。
反倒是郭鐵心上台,一巴掌將其扇得滾落台階,隨手就奪了虎符。
“你,你造反了!快來人啊,郭鐵心要造反。”
仍舊,無人敢動,甚至,無數士兵的嘴角還掛著一抹嘲諷之色。
“啪!”
郭鐵心又給了他一記耳光,踩著他腦袋,啐了口濃痰。
“小東西,我看你是搞不清楚狀況啊?”
“什麽狀況?郭鐵心,你最好想清楚了,一旦劉將軍回來,你和你這幫反賊同黨,統統都得死!”
“回來?你覺得他還會回來嗎?”
郭鐵心甚至覺得此時的他,有點可憐。
居然,還寄希望於劉福林那種膿包。
“不,不可能!他將虎符都給我了,讓我當副帥,怎麽可能不回來?”
白陳海瘋狂搖頭,眼神篤定充滿了希望。
“劉將軍去搬救兵了,到時候,你們都去死!”
“幼稚啊!十萬大軍,不放一箭,不出一刀,就這麽棄城而逃,他會去搬救兵?”
“啊……”
郭鐵心敲打著他的腦袋,一臉戲謔,“叫吧!大聲叫,不然待會兒就沒機會了。”
“啊……我不相信!我被騙了,劉將軍!我對你忠心耿耿,為何要拿我當替死鬼啊?”
“因為,你們這些人,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郭鐵心戲謔道,“官家最喜歡你們這種護家的田園犬,你們就像是那夜壺,有用的時候,拿來應急,平常,放在床底下都嫌臭!”
“饒命啊!郭大哥,我們是同僚,我們是袍澤……”
“噗通!”
杜子騰其餘人等,皆跪地求饒。
“郭校尉,這一切都是白陳海指使我們幹的,跟我們沒關係啊!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對,您一定要向鎮北王說明實情啊!我們都是無辜的。”
“郭校尉,隻要您這次幫了兄弟,往後,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行啊!”
郭鐵心倒也沒裝,笑眯眯地當眾索賄。
“回頭,把你們的家產都給我一半,我就幫你們這次。”
“你跟他們有什麽區別?”
鄭強不滿,小聲嘀咕。
“鐵憨憨,好好看,好好學!”
郭鐵心倒也不惱,隻是逗弄他。
“多謝郭校尉,往後,我們就是您的門下走狗。”
“是啊,郭校尉,我們都是您的人了!”
“郭校尉,這是我全部家產,五萬兩銀票。”
小機靈鬼啊!是不是想上位?大家都空談,你倒是直接給錢了。
“郭校尉,這是我的五萬兩。”
“還有我的,十萬兩。”
“我的,八萬兩。”
等收完所有銀票,郭鐵心嘴角微微一揚,喝道,“來啊,把這幫畜生抓起來,交給鎮北軍!”
白陳海嘴角瘋**搐:“……”
這麽玩是吧?你母親噶了!
“你不講信用,你無恥!”
“騙子,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
“郭大哥,我們都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麽還這樣?”
“急什麽?”
郭鐵心一本正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還沒見到柳將軍呢?怕什麽呢?”
過了會兒。
郭鐵心押著一眾校尉,跪在了柳紅纓麵前。
“卑職郭鐵心,參見柳將軍!我背後這些人,都是罪大惡極之人,請將軍發落。”
接著,他將銀票全數奉上。
“此乃這幫人貪墨所得,請將軍過目,以充作鎮北軍軍餉!”
白陳海再度嘴角瘋**搐,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郭鐵心,NMS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