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反常行為,一下子讓薑凡心神不寧。
難不成……
他總是不想將人性想到最壞,可此時,也不得不防。
有時候,不是他自己想做籠中金絲雀。
而是,有人想將他變成。
比如……胡老。
看似送住處,實則軟禁,將他的價值,完全榨幹。
“怎麽?很為難?”
人一旦開始了懷疑,就會不斷坐實。
小雅那躲閃的眼神,越發讓他覺得詭異。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薑凡心裏頭篤定,隻要這女人敢攔著她,他就會當場翻臉。
過早地認清一個人的嘴臉,倒也沒什麽不好。
免得以後,徒傷感情。
“不是吧,先生你誤會了!我是說,你家那邊很危險,萬一被人盯上暗害,老板那邊怪罪起來,我可吃不消。”
小雅攔在他身前,幾乎帶著哭腔。
“沒事,那些東西,是必須取回的!帶保鏢去。”
“可是……”
小雅猶豫再三,望著薑凡那要吃人的眼神,終究還是同意了。
她馬上開始統籌安排。
片刻之後,東哥開車,小雅陪同薑凡上了一輛邁巴赫,身後,則跟著三輛越野車。
每一輛車中,都有四名職業保鏢,攜帶殺傷性武器。
誰敢造次,那就是找死。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地衝向了城中村。
胡凱旋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打來電話,隻是勸說,並未阻撓。
“凡子,去吧,有啥事,叔給你頂著。”
“好的,胡叔。”
實際上,薑凡對自己大伯和小姑的實力,隻是耳聞,並不是很清楚。
如今,倒是個正麵碰撞的機會。
到了村口,薑凡示意保鏢們停在原地等待,隻讓東哥和小雅陪他進去。
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目標太大了。
來到家門口,薑凡剛打開院子大門,就有一幫人竄了出來。
“嘿嘿,我還以為,你這野種,不回來了呢。”
為首是一名梳著韓式中分頭的花花公子,一水的阿瑪尼套裝,打著耳釘,油頭粉麵。
尤其是那嘚瑟的眼神,看著就很欠揍。
“薑皓軒,這麽久不見,你的嘴巴,還是這麽臭!今天中午吃了屎嗎?”
沒錯。
這小子,就是他大伯薑仁的兒子,薑皓軒。
從小就是個匪類禍害,到處打架惹事,欺淩弱小,薑凡小時候沒少被他暴打。
因為他父母失蹤,他一直被薑皓軒叫野種,經常聯合外人欺負他,甚至有一次還把他推進了糞坑。
給小小的薑凡,留下了十幾年的陰影。
要不是薑老頭來得及時,薑凡可能八歲那年,就溺死在糞坑中了。
薑老頭找到薑仁理論,卻被他們夫妻,百般侮辱,最後還掃地出門。
“膽肥了啊,居然敢這麽跟老子說話?”
因為從小營養好,他比薑凡高了一個頭,到現在,還是那麽頤指氣使。
“信不信,我再把你丟糞坑裏?”
“哈哈……”
頓時,他身後那幾個小弟捧腹大笑,仿佛隨時一口氣接不上來,就會撒手人寰。
“很好笑?”
薑凡渾然無懼,嘴角微微上揚,“看來,狗改不了吃屎,你還是這麽喜歡欺負人。”
“你算人?”
薑皓軒伸出食指,戳著薑凡的麵門,“你隻不過是我們薑家的一個野種,從小到大,除了那老東西,誰把你當過人?”
“老東西?那是你爺爺!”
薑凡甩開他的手,“你不清楚?”
“爺爺?我呸!老子才沒有那種爺爺,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親生孫子不管,卻把什麽好東西都留給大野種和小野種。”
薑皓軒神情唏噓,汙言穢語,接連不斷。
“好在,老天開眼,讓大野種失蹤,如今,隻剩下你這個小野種了!”
“你他媽的給我老實交代,那老東西到底留給你多少東西?”
一語至此,薑皓軒的眼神中滿是貪婪之色。
“你一個開破超市的,哪來那麽多錢買買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去聚寶齋賣古董的事情,我們不知道?”
“咯噔!”
薑凡心神一顫,果不其然,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如今這個消息化時代,想要隱藏信息,獨善其身,簡直太難了。
“怎麽?被我說中了?嗬嗬,瞞不下去了吧?”
薑皓軒作勢就要揪扯薑凡的頭發。
“你想幹什麽?”
關鍵時刻,小雅出麵,怒斥其人。
“對我們先生放尊重點!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先生?”
薑皓軒也是一怔,望著萎靡不振,擔驚受怕的薑凡,頓時心裏頭一顫。
“哈哈……”
緊接著,他捧腹大笑。
“薑凡啊薑凡,掙了點破錢,還裝起來了?怎麽,還雇傭了小蜜啊?這是司機?”
薑皓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還真是豬鼻子裏插大蔥,裝哪門子大象啊?”
“你這種卑賤的野種,隻配在陰溝裏好好待著,當一隻癩蛤蟆!”
“一隻,永遠都翻不了身的癩蛤蟆!”
“嗬嗬。”
薑凡冷蔑一笑,“說夠了嗎?”
“怎麽?看你這樣子,好像還不服氣?我告訴你,馬上把老東西留給你的所有古董都交出來,要不然,我今天滅了你!”
話落,他戲謔地看著小雅。
“姐妹,哪家會所上班啊?他給你開多少錢工資?”
薑皓軒擠眉弄眼,嘴角**笑,還做了個頂胯骨的下流動作。
“我給你雙倍,今晚上,陪我們幾個如何?”
“放心,錢不會給你!”
“好啊。”
小雅嘴角微翹,戲謔地道,“要不你去問問你媽?你媽多少錢,我比她貴十倍。”
“好你個賤人,牙尖嘴利!行,今天不把你衣服扒光了,扔大街上,我就不叫薑皓軒!”
薑仁的太子爺,何曾受過這種氣?
“哥幾個,弄她。”
“好咧。”
“啪!”
然而下一瞬,薑凡反手一耳光扇得薑皓軒腳步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這一幕,將眾人都給嚇到了。
“呸!”
薑皓軒吐了口血沫子,目眥欲裂,“你他娘的敢打我?哥幾個,不要留手,往死裏打!我負責!”
“好咧。”
薑皓軒那幫手下躍躍欲試,立馬衝了上來。
薑凡一個眼神,東哥當即會意,一躍而上,就踹翻了其中兩人。
好身手!
薑凡果然沒有猜錯,他從第一次見東哥,就覺得此人不簡單,氣息內斂,低調沉穩。
哪怕開車時,都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
這種人,一看就是經過戰場血與火的洗禮,不是特種兵退役,就是以前當過雇傭兵。
“哪來的狗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薑皓軒那幫子手下,哪裏見過這種猛人?
一時之間,不敢上前。
他隻好出言威脅。
“這小子不就是賣古董賺了幾個臭錢嗎?我家,可有一整套產業!”
薑皓軒沉聲道,“你叫東哥是吧?他給我多少錢,我出雙倍。”
“嗬嗬、”
東哥笑了。
“嫌少?三倍?”
“嗬嗬。”
東哥笑得更過分。
“好!我一次性給到位,十倍!十倍怎麽樣?”
東哥收起了笑容,目光淡然地看著薑凡,“先生,你覺得如何?”
“你這種人才,十倍?起碼得萬倍!”
“聽到沒?”
東哥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他踢翻在地。
薑皓軒“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薑凡麵前。
“我值萬倍啊!”
“好,好萬倍!隻要你給我弄死薑凡,我什麽都給你。”
“我要的,就怕你給不起。”
東哥掄起大耳刮子,呼呼扇得他頭暈目眩。
“先生,這小子,怎麽處理?”
“扔糞坑吧。”
薑凡毫不猶豫,道出了曾經最想的一件事。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你敢?薑凡,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這麽對我,我爸絕對會……”
他話音未落,就已經被東哥給拎了起來。
附近,正好有一處公廁,還是旱廁,夏季生了不少蛆蟲,薑皓軒下去的話,正好給它們當大王。
蛆王!
“不,不要!薑凡,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弟弟,好弟弟!念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
“對啊。”
薑凡獰笑著聳了聳肩,“我的好兄弟,當初不就是這麽對我的嗎?”
“扔!”
“噗通……”
薑皓軒入糞坑,應該對自己濺起來的“水花”,很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