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慘死後,渣王爺一夜白了頭

第112章 讓他一無所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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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手扶桌沿,欺身湊到沈慕兮麵前。

沈慕兮甚至還能聞到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藥香——他這些天一直都有在服用她給他的藥丸。

想法才從腦子裏冒出來,沈慕兮的呼吸一下子被打亂了。

她心虛地別過腦袋,“這...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嗎?”

慕容景衍“嗯哼”一聲,吩咐下人在兩人之間放了個小火爐,火爐上,架著一個注了水的小銅架,銅架上,是一套精美的溫酒壺。

這...

沈慕兮不解地看向慕容景衍。

後者則是不緊不慢地重新坐回原位。

“從北宸京都回去南淵,再快馬加鞭也得大半個月,你確定能在一個月內把你在北宸的事情做完?”

生怕沈慕兮不知道,他繼續提醒,“顧時現在家有嬌妻,還是他曾經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即使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你母女,也不見得是因為對你母女在乎。”

“我為何要他在乎?”沈慕兮反問,“隻要他找我不就可以了?”

她回來,是要報複,而不是做善事的。

她要顧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即使他不愛她,她也要他永遠膈應枕邊那個蛇蠍婦人。

想起蘇柳溪,沈慕兮眼底的寒光又凜冽了幾分。

看得一旁的賀鴻膽戰心驚,滿臉擔憂地看向慕容景衍。

慕容景衍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神色,很快恢複如常。

“那你還恨他嗎?”

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徹底問住了沈慕兮。

沈慕兮眼神微凝,帶了幾分迷茫。

恨嗎?

也許。

當初還是魂體的時候,看著顧時對筱筱的忽視,任由蘇柳溪母女算計筱筱,她每時每刻、連呼吸都在恨。

直到後麵,她到了沈曦的身體裏,想起筱筱慘死在她麵前,那一陣錐心的痛像噩夢一樣纏著她,她還是恨...

隻希望能夠早日為沈曦複了仇,之後再殺回來北宸,傾盡一切也要讓顧時跟整個榮郡王府陪葬...

可是,自從知道筱筱沒死之後,她的重心再次回去了筱筱身上...

那段時間,她的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讓筱筱醒過來...

後來,沈曦將她的身體托付給她,讓她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經曆了種種之後。

她重新踏上這一片國土。

內心已經不是最初重生時候那樣激進。

她要複仇。

筱筱醒了,不代表傷害沒了。

她要讓顧時,切實體會到她曾經的痛,她要讓那些傷害過她們母女的人,與她們感同身受...

如此,才能對得起她們母女受的苦難。

沈慕兮如實把自己的心境告訴了慕容景衍。

她故意讓慕容景衍看清自己的真麵目。

她想,任誰都不會想要一個睚眥必報的毒婦陪在身邊。

尤其是慕容景衍這種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

“殿下,這次我回來,有你相助,如魚得水。既然決定了回去南淵,我也在這裏跟你討個恩典,有朝一日,你得償所願,希望你可以放我與筱筱隱居山林。”

她笑得客氣得體,眼神充滿堅定與真誠。

慕容景衍避開她的目光,笑著擺了擺手,“眼下談這些,還為時尚早,等到有那麽一日再說。”

這明顯就是怕她把事情搞砸了。

沈慕兮細想一下,收起玉佩,沒有再多說其他。

屋裏頓時陷入了安靜。

紅泥小火爐在溫著暖酒。

碳火燃燒“劈啪”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明顯。

今天的月色不算太好。

時值初春,夜裏還是有些寒涼,殘月掛在天上,連鬼都不願意出來。

一個黑衣人幾個起落,落在沈慕兮的小宅前院,將一卷陳舊的卷軸交給賀鴻。

賀鴻檢查一番,確定沒問題才交到慕容景衍手上。

慕容景衍當著沈慕兮的麵接過打開,隨即微微一笑,“好了,用不著住兩三天了。”

他的主動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沉默。

沈慕兮好奇地看了一眼慕容景衍手上的東西。

“這是...”

慕容景衍將手上東西收起來放好,一臉正色看向沈慕兮,“眼下你在這裏最多隻能給顧時受受刺激,找找麻煩,可是榮郡王府的尊榮還在,你甘心嗎?”

沈慕兮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看向慕容景衍的眼神帶了一些期待。“殿下的意思是...”

慕容景衍輕笑著將紙箋放到炭火上。

看著火舌將紙箋舔舐殆盡,才看向沈慕兮,“先給了他致命一擊,咱們來訪的時候,再讓他一無所有,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慕兮的錯覺,她總覺得慕容景衍這次前來,似乎格外針對顧時。

不過,也正合她意。

“這是最好不過。”

慕容景衍笑著拿起麵前酒壺,給沈慕兮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順利。”

看到他站起來敬酒,絲毫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沈慕兮有點詫異,“你要連夜離開?”

不是說好了留下來兩三天?

這會又走得這麽突然...

沈慕兮甚至有一種,慕容景衍這次來去匆匆,是為了見她跟筱筱一麵的錯覺...

“東西拿到了,自然就沒必要留下來。”

慕容景衍的話瞬間將沈慕兮拉回現實。

好吧...

原來是為了拿重要的東西。

沈慕兮說不上來心裏的是什麽感覺。

隻能幹笑著舉杯,“提前預祝我們合作順利。”

甘醇的暖酒入喉,辛辣之中帶了一絲回甘,沈慕兮隻覺得一股暖意從胃裏直達四肢,她滿足地歎謂了一聲。

“好酒。”

慕容景衍放下了酒杯,“本宮將賀玄留下,榮郡王府有本宮的人,賀玄賀月都知道,有需要吩咐的事情,隻管找他們。”

如同來時一樣,他的離開也是悄無聲息。

沈慕兮從沒覺得,一個人跟兩個人在房間的區別那麽大...

直到紅豆回來,沈慕兮還在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位置在發呆。

“小姐,剛才來人了?”

沈慕兮回神。

“一個故人。”

她笑著糊弄了過去,將心裏的奇怪感覺強行按捺下去。

擺在桌子上的紅泥小火爐跟溫酒的器具雖說精美,卻也是宅子裏自帶的,紅豆沒有多想。

“人來了,就在巷口。”

聽到紅豆的話,沈慕兮的眼底瞬間覆上一層冷意,連帶嘴角也不由自地勾起一抹冷笑。

“好,按計劃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