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
梁懷四平八穩地端坐在主座下方,目不斜視。
直到顧時出現,他才起身朝顧時行了一禮。
“下官見過榮郡王。”
顧時溫文一笑,大步上前虛扶了梁懷一把,“梁大人客氣了。”
二人寒暄了一番,顧時才落座直入主題。
“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提及正事,梁懷半分不含糊。
斂起臉上笑意,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被沾有血跡的素色絹布包裹的木雕鐲子。
鐲子上麵,粗糙地刻著一簇木槿花。
顧時瞳孔微縮,差點失態。
“這...這鐲子,大人是從哪裏得來的?”
“啊!!”
外頭一聲驚呼,打斷了梁懷即將開口說出來的話。
顧時抬眸望去,恰好看到蘇柳溪在前廳的石階前痛苦地捂住右腳腳踝。
他臉色一變,立刻起身。
“溪溪。”
“顧時哥,我的腳好痛。”
“我讓人給你請大夫...”
“現在還有客人,我不打緊的,先處理正事。”
在蘇柳溪的一再堅持下,顧時隻好扶著蘇柳溪回去前廳坐下。
繼續那個剛才與梁懷說到一半的話題。
梁懷的注意力早已放在了蘇柳溪身上。
“這是...虞夫人?”
“梁大人見笑了,在虞洪認罪之前,已經寫下了放妻書,所以,梁大人的稱呼,說對,也不對。”顧時笑著解釋。
梁懷沒想到他竟會這麽維護蘇柳溪。
在顧時與蘇柳溪身上梭巡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探究,卻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如此,咱們還是先回歸正題。”
他重新將木鐲推到顧時麵前。
蘇柳溪一陣驚呼。
“這個鐲子,姐姐不是已經扔了嗎?”
顧時眼底的擔憂,在蘇柳溪的話說出口的瞬間,一下子消失無蹤。
他猛然轉頭看向蘇柳溪,眼底劃過一絲受傷,“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