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溪不放心地看向他,“真的沒事嗎?”
顧時搖頭,“隻是突然想起有些公務還未處理,我先去書房。”
“南淵使節不是明年才來嗎?過了年再做準備也不遲...”
南淵作為十年前的戰敗國,每年春末夏初遣人前來進貢也已經不是什麽稀奇事情。
迎接使臣的事情需要禮部去做安排。
這些,蘇柳溪是知道的。
所以顧時一說起要處理公務,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到這個。
可她不知道的是,顧時今年回京的時候趕不上南淵使節前來,更不知道明麵上明年才是兩國交好最後一年,實際上,當今聖上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更遑論一直被壓製的南淵...
“你先好好休息,我忙完以後直接歇在書房。”
自從兩個月前與蘇柳溪匆忙完婚,顧時還是第一次要歇在書房。
蘇柳溪雖然擔心,可想到自己現在身懷六甲,還是沒有多說其他。
等蘇柳溪歇下後。
顧時才披衣起身喝了水。
打開房門,呼嘯的北風像刀子一樣割在顧時的臉上。
顧時打了個寒顫,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緊緊攏上大氅正要往外走,陳十六如影隨形地跟上。
“不必跟著我,你守著好好守著夫人就可以了。”
“是。”
陳十六應下後,一個眼色下去,另外一名侍衛不遠不近地跟在顧時身後。
顧時看了跟在身後的侍衛一眼,沒有再驅趕。
他一路漫無目的地穿過假山回廊。
不知不覺。
來到了一片漆黑的廢墟前。
那裏曾經是沈慕兮跟顧筱筱曾經住的地方。
如今早已焦黑一片,上麵還有一些幹枯的雜草。
圓月高照,黑的殘簷斷壁上覆滿白的霜雪,整片廢墟像是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回了三個月前。
所有的證人證詞都說筱筱不是他的孩子,他心中沉痛,隻能用烈酒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