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病房,許向佳就聽見劉大偉的大嗓門響起來。
“媽,你要了多少錢。”
老太太的聲音得意極了。
“要了800,咱還賺了500,也就是你個熊樣的,又讓出去200,要不然咱們能有700塊錢。”
後麵的話音量就降低了不少。
許向佳也沒有再聽,這個結局,她猜到了。
其實她在家的時候受過的傷都比這個重,沒擦藥油,也沒貼膏藥,照樣硬抗過來了。
她慢慢地走出醫院,走了兩條街,找到了一家全市聞名的平價藥房,買了一小瓶藥油。
店員熱情地幫她揉在了腰上,熱辣辣的感覺傳來,許向佳笑著道了謝,將藥油包好放在包裏,出去找了個長椅坐了一會。
好像這麽多年,她的傷口都是在放任生長。
她還記得初中那會,比她大6歲的哥哥混社會被人打了,回家拿她出氣。
她的腳趾被踩著來回碾,疼得鑽心。
但是許向佳那時候就知道,喊爸媽沒用,哭也沒用。
所以,她隻是抬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許光宗,直到看得許光宗有些發毛,罵罵咧咧地離開。
許向佳記得清楚,那時候快要體育中考,她強忍著劇痛參加每天的練習,體育考試結束後,她拿到了接近於滿分的成績。
而那時候,她的腳已經腫到走不了路。
趙金梅和許有力根本就不想管,還是鄰居看不下去。
“一個沒了腳的姑娘可不好找婆家。”
一句話,拯救了她的一隻腳。
就算隻是最簡單,最普通,最廉價的治療,她還是好了起來。
這一個小小的包,又算得了什麽呢。
習慣性拿出來手機看了一眼,微信上,有幾個好友申請。
是趙金梅。
許向佳笑了笑,剛要把手機收起來,就見先前綠洲的實習生同事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