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赫麵上的端持之色,再也無法維持了。
他眼底積蓄著血色暗芒,探手掐住了謝綰那細弱的脖頸。
看著謝綰的眼神,帶著癲狂的神態,“你都知道什麽?你從哪裏聽說的?你到底是誰!”
謝綰扯出一抹慘然的笑,眼角眉梢,盡是孤注一擲的瘋狂。
“還用聽說嗎?太子爺您的大名早就在整個揚州城傳遍了,您以為您在民間的名聲很好嗎?你可知在揚州,大家提起你這個翻臉無情的商戶贅婿,有多麽厭惡與厭憎嗎?!”
啪——
謝綰打掉他那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淩亂的衣襟被扯散,無意間露出那鎖骨上嫣紅的胎記。
李承赫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逝的胎記,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
綰綰身上,在同一個地方,有一枚相同的蝴蝶胎記。
明明是兩個人,可為什麽長相一模一樣、脾氣一模一樣、就連胎記……世間真有這樣的巧合嗎?
“你那是什麽!”
他伸手去扯謝綰的衣領,想看清那胎記的紋路。
謝綰又怎能讓他如意?用了十成的力道按住自己鎖骨上的衣服,打死都不鬆手。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李承赫雙目醞紅,壓在謝綰身上,今日非要看個分明不可!
謝綰抬腳便踹向他的小腹,絲毫不讓。
悶哼聲溢在李承赫的喉中,他額上青筋暴露,可他忍住那劇痛,雙手壓下……
搖椅不堪重負,無法承受兩個人的力道,把手斷裂,兩人跌坐在地上,滾在一處。
那搖椅上鋪蓋的繡鴛鴦的毯子,將她們兜頭蒙住。
眼前一片昏暗,四目相對間,心頭皆是一悸。
李承赫鬆開了攥住謝綰衣領的袖子,眸底的邪佞和風狂之色緩緩散去,他唇角動了動,剛才陌生至極的表情又恢複成熟悉的樣子,溫和矜良,眸光平瞬。